都笑得皱起来,边道谢边给他收拾花,说:“我给你们算便宜点。” 纪有初蹲下来帮他一道收拾,跟他闲话家常:“除夕也做生意啊。” 男人淳朴笑道:“为了吃饭嘛,不然谁不想在家里呀。”他指指正在付钱的钟屿:“你老公啊,很帅啊。” 纪有初顿了顿,抬头看了钟屿一眼,恰好他也在看她。她可没他脸皮那么厚,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占他便宜,含糊地将这个话题略过去,说:“卖完了,就赶紧回家吧。” 男人却是摇摇头:“回什么家啊,我老婆还没卖完呢,她说收摊才能走啦。” 他脸上忽然有一种洋洋自得:“她次次都说我不会做生意,今天可好了,多亏你们了,我头一次卖得比她快!” 他说着话,手下动作却没停,三两下把花理好了送到纪有初手里,屁`股下的小马扎往桶里一扔,抱着桶去找他老婆了。 夫妻两个隔得并不远,男人离她还有一米的时候特意迈起了官步,动作滑稽又可笑。女人原本要骂他,看见他桶里空空,这才被他的幽默感染,白牙亮眼。 男人指了指他们方向,大概是说有冤大头包下了所有的花,再从她桶里拿了支品相不好的玫瑰别在她头上,隐约听到他讲:“……咱们也浪漫一回。” 纪有初在旁看着,眼睛里神色贪婪,头上这时传来异样感觉,她回头看过来,原来是已经骑在钟屿肩上的诺宝拿了根玫瑰,学那男人地别到她头上。 她立马笑着踮脚去跟他亲了亲,继而将一只手伸得高高地原地转了圈。 她穿及踝的花色长裙,面料纹路浓艳大胆,手里捧着盛开的玫瑰,花香馥郁芬芳。她素面朝天的一张脸也因而被烘托得明艳动人,连波浪长发上别着的鲜花都黯然失色。 背后汹涌的人潮向他们挤来,无数张鲜活的脸,可没有哪一张像她这样。钟屿看得入迷,一时连她问了他什么都没听清。 纪有初只好重复第二次:“我是不是你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他眉头微蹙,倒是没有回答。 纪有初轻轻嗤了一声,嗔责道:“怎么连哄女人开心都不会。” 不是不会,钟屿说:“不能确定的话我不会说。人生还有这么长,万一以后遇见呢?”他去帮她把玫瑰扶好:“但迄今为止,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 就后半句还算能听听,纪有初想。 两个人带着孩子顺着人流往最佳观景的地方慢慢地走,钟屿一手扶着高高在上的诺宝,一手护在纪有初肩上,尽可能地不让其他人靠到她。 纪有初大概是觉得感动,声音小小地说了一声“谢谢”。钟屿装听不见,几次三番要她重复,她终于急了,向着他耳朵喊道:“谢谢!” 他被吵得半边眉眼都皱起来,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就这样你就感动啦?” 纪有初摇头,说:“才不是呢,我是谢你今天下午过来给我解围。真是想不到啊,你演起戏来还挺有模有样的,以后要是不做生意,可以考虑往娱乐圈发展。” 钟屿轻笑:“我要是去了娱乐圈,那还能有其他人的位置吗?” “吹牛。”纪有初白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妈不在家才敢来的啊,要是他们今天没为了躲我跑出去,你岂不是就要跟他们面对面了。” 钟屿说:“那就面对面啊。” “你一开始不是挺排斥的吗,你就不怕他们把你拴起来,只要你拿不出来结婚证,就把你的腿给打断了?” 钟屿稍稍挑眉:“你爸还打人啊?” 纪有初点头:“打人可狠了,我从小到大被打断好几把戒尺。时时刻刻都看着我,生怕我做坏事,多看会儿帅哥都要挨批。” “那我就放心了。”他语气轻松:“要是见到你爸妈,我就说是你把我硬上弓的,你说他们到时候是会先揍你还是先揍我?” “好卑鄙啊。”纪有初忍不住掐他搁在她肩上的手,他抿紧唇受着,等她发泄过了,一把拍住她手,就这么牵着拽在旁边。 “以后别这样了啊。”她默了默又开口:“虽然今天下午我还觉得挺痛快的,但是这种容易造成误会的事你下次别做了。你会别扭,我比你还别扭。” 钟屿蓦地沉了沉脸,带着她一起停下步子,直直盯着她眼睛看。 身后突然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