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殊看着往他这边偏了大半的伞,抬手,抓着伞柄,往陆瑾沉的方向挪了一点。 没走几步,伞又偏了过来。 而且明显偏的更过分了。 陆瑾沉半边肩膀几乎都沾了水。 何子殊又抬手,把伞挪了过去。 两人较劲似的,反反复复好几次。 何子殊再次抬手的时候,抬到一半,就被陆瑾沉牵住了。 借着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何子殊看到那人在笑。 “好了,别闹。”陆瑾沉声音微哑。 何子殊垂眼。 视线定在两人正牵在一起的手上。 何子殊也分不清是自己指尖在发烫,还是陆瑾沉掌心冰凉。 只觉得两种温度绊着,烧得他都有些缺氧。 何子殊抬起头来。 陆瑾沉左肩那块地方,被雨打湿,洇开一片更浓的墨色。 “哥,”何子殊一顿,“衣服湿了。” 陆瑾沉勾了勾嘴角,没回答他的话,只说:“现在知道喊什么了?” 一晚上了。 听了一晚上“队长”了。 见人还看着自己肩膀,陆瑾沉忍住笑意:“没事,走吧。” 可何子殊还停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一小段路。 何子殊最后呵出一口浅白色的气。 瞬间淹在夜色里。 其实一把伞也够了。 只要靠近一点。 谁都不会被淋湿。 陆瑾沉正看着他家小朋友。 见他呵了一口气后,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一步。 又走了一步。 直到两人的距离被拉得很近。 “好了,”何子殊抬起头来,轻声道,“走吧。” 陆瑾沉有过很多设想。 这人会躲,或像刚才那样,把伞推回来。 可却不包括这种。 何子殊靠近的瞬间。 他甚至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喉咙在发紧。 甚至是紧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