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歉意地瞅了他一眼,祖孙俩隔着桌子默默用眼神交流。 大约是因为贺菀回来了,近段时间傅长钧都不再来贺府。宋初昭也不好意思跟贺菀说要去找傅叔。 倒是宋将军听说了此事,说她收了傅长钧多年珍藏的兵器,应该主动去谢谢人家。历来武将的兵刃便是他身份的象征,不可轻易送人的。 好在顾风简也记得此事,在宋初昭还想着该如何去的时候,他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借着出去购置物品的名义,将她带了出来。 最近这几天陆陆续续地下雪,好几年没有过这么大的降雪,哪怕今日放晴,路边的积雪也没有化尽。 天气冷得近乎彻骨,宋初昭出门前被迫穿了好几层厚重的衣服,然后与顾风简步行着过去。 有雪的地方倒是还好,雪面上被踩出的鞋印可以防滑,一些地上的水被冻成了冰,一脚踩上去,猝不及防,很容易摔倒。 两人走得都很小心。 好在金吾卫练兵的地方不远。两人中途还蹭了辆牛车,很快就到了地方。 顾风简不想进去。 他深深知道自己要是进了金吾卫这门,不被狠狠操练一番,恐怕是出不来了。那么多夜里爬墙的仇,可全算在他的头上。何况他今日确实是奉顾夫人之命出来采买东西的,不能空着手回去。 他与宋初昭约了一个半时辰后在这里见面,便独自走开。 可惜的是,傅长钧今日竟然不在演武场。 将士笑道:“姑娘先在附近逛着,在下已命人前去通报傅将军,他若无事,应当很快就能过来。” 宋初昭想着机会难得,环顾了一圈,问道:“这附近的东西我可以动吗?” 这将士显然也是知道她上回击败范崇青的事的,觉得她自幼对军营熟稔,不必当普通女子对待,便笑了一下,说:“姑娘随意。注意安全便好。” 宋初昭高兴点头,跑向一旁。 她想找之前傅长钧骑走的马玩一玩,可惜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不知是不是被傅长钧给藏起来了。 士兵正被人带着在空地上练习招式,一旁的练箭场就空了下来。 她拿起架在边上的弓,对着箭靶试了两下。发现京城的弓箭做工是比边关的要精致许多。相同力气下箭矢明显有力了。 她看见墙上挂着个样式比较显眼的弓,与其余的武器并排放在一起,似乎没什么特别,就上前拿了下来,也想试试。 将士正在给小兵们训话,突然就听见宋初昭在边上“啊啊啊”的失态大叫,他连忙跑过去,问道:“怎么了?” 宋初昭深吸一口气:“这弓——” 将士一瞥,惊恐道:“这是将军的弓啊!” 宋初昭说:“我不知道啊!它就放那儿,我以为与别的弓差不多,哪晓得拉不开!” 将士急了:“这……这怎么办?” 弓的保养,要极其小心。 开弓空放或力道不足,都会使其整体损坏。学武之人对兵器一向都是很小心的,尤其是这种特制的强力战弓,宋初昭也没想到,这么多的武器里,怎么就出了把不同寻常的家伙。 拉弓需耗大力气,宋初昭本就撑不住这弓,坚持了那么久也快不行了,见那将士还傻站着,就想让他赶紧帮把手。 将士顾忌男女之防,虽心疼武器,却不敢上前帮忙。宋初昭急得哎呀直叫,叫他气到了。 这时一双手从侧面绕了过来,她背后靠上来一堵温热的胸膛。那人握住她的手,用力拉开弓弦,等力满之后,示意宋初昭一起松手。 箭矢射了出去,宋初昭心虚地回头,对上傅长钧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来我这里,就是为了玩我的弓?”傅长钧身上有淡淡的香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