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简:“……”可真是一位人才。 顾风简现在就想知道顾国公究竟要做些什么,提了下衣摆,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顾国公看着他紧抿的唇角与冷峻的表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先前顾风简对他的态度已经明显软化,与他说话时,也能温和交流,甚至偶尔还会对他笑上一笑。那段时日,他高兴得无以复加,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夜里与夫人谈话,聊到此处,便是无比动容。 可是今日,五郎又变得冷硬起来。那眼神,那动作,让他回忆起了数月之前的恐惧。 顾国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心下忐忑又不安。 顾风简又等了片刻,终于忍无可忍,问道:“父亲叫我来,究竟有何事?” 顾国公只能没事找事。他的目光在桌上游走了一圈,而后按住一本册子,说:“御史公叫我转托给你的公文。你先看一看吧。” 顾国公的表情十分阴沉,眉头紧紧皱着,犹黑云压顶,语气也很生硬。与顾风简记忆里没有任何不同。 他实在想不出来,这样的表情除了“败兴”与“抗拒”,还能代表什么。 顾风简忍着心头不适,伸手接过,拿在手里翻阅了一遍。 书册里面记录了一桩案子,人物的名字已经隐去,或许是真的,也或许只是杜撰。御史公将它简略描写出来,在后面提问,该如何处置。 这应当是为了考核他能力而出的问题。内容也与御史台平日的公务有关。 顾国公一直用余光窥觑着他,发现儿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五脏六腑都开始震颤。 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风简合上书册,问道:“父亲这是何意?” 顾国公脸色紧绷:“你自己拿主意即可。我不会逼迫你。” 听语气好像不大情愿。 顾风简现下十分矛盾。因为宋初昭的保证,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在他脑海中不断对拼,让他无法对顾国公进行准确的判断。理智也在拉扯中逐渐丧失,最后汇聚成大大的“搞什么”三个字,在他嘴边盘旋。 顾风简把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捏住书册递还回去,说:“我自己找御史公细聊吧。” 他单手伸过去的时候,袖子往下滑落,露出了他的手背和一小节手腕——以及上面明显的红痕。 顾国公先前不敢正大光明地看他,这回瞧得仔细了,一看见他的伤,顿时眼睛发红,站了起来。“你的手怎么了?你与人打架了?” 顾风简手上的划痕,是在山林里,为了绕近路,从枯枝间穿行而伤到的。他身上没有带刀,那些枯草或树枝又长得很繁茂,他心里着急,没有多想,直接用手去挥,就这样了。 手上沾着泥的时候,这些伤还不明显,洗干净才发现,红痕错落密布,看着有点可怖。尤其是到了现在,伤口的颜色加深,变得更加明显。 其实并不多疼。 顾国公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对外面喊道:“刘管事!去拿两瓶伤药来!” 顾风简想将手抽回来:“这没什么。我已经上过药了。” 顾国公紧紧抓着不放,眼神凶悍地盯着他,满身杀气都放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能伤成这样?你平日最爱惜自己的手,怎么会叫自己受伤!” 顾风简重重呼了口气:“我说了没什么,是我自己情急之下弄伤的。” 顾国公:“你今日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你无故为何要去危险的地方?是不是别人逼你?” 顾风简声音重起来:“我说了是我自己!若是打斗,哪能出现这样的伤!” 顾风简用力往回一抽,顾国公怕弄疼他,赶紧松开手。顾风简动作一大,袖口翻飞,放在袖子里的黄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