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脑袋,之后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草民,草民姓钱。” 宋西楼带他来到胤禛的床边:“你看看?”青年立刻坐下,立刻去掐胤禛的脉搏,他现在这个样子满脸都是认真,与刚刚红脸的人判若两人。 他闭上眼睛好长一会才睁开,独自走到一边桌子上,低头飞快的在纸上写着药方。宋西楼悄悄凑到他身边看了几眼,就看见什么玄生,连翘,生地,黄连…… 不管这个药方是谁写的,宋西楼都要交给郭太医看看的,他写完后交给苏培盛,后者很快的拿着方子出去了。 郭太医正伏在案几上,飞快的翻看从古至今关于瘟疫的案例,见苏培盛过来才放下手上的书,面对面前的纸道:“这是什么?” 苏培盛还是不相信那个人有这么大的能力,但念与奴才要听主子的话还是摊开手心的纸张,简单的说了来历,“郭太医,您可要看仔细了。” 随后,就见对着蜡烛郭太医的眉毛一点一点的舒展开来,面色大喜嘴里一直在念叨:“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 苏培盛闻言脸上也是不可置信,抖动着手指着面前的纸问:“郭……郭太医?” 却见郭太医飞快的转回去对着手里的药房抓起药来,嘴巴还一直念叨着:“连翘两钱,玄生……” “这是失传已久的药方,贝勒爷这是有救了啊。” 苏培盛先是一惊,随后那张一直紧绷的脸突的放松下来,带着些许浑浊的双眼突的掉下两串泪下来。 他双手贴在脸上,腰也半弯着,嘴里念叨着:“爷,您终于有救了。” 那碗药灌下去之后,下半夜宋西楼摸胤禛额头的时候,就不在烫手了,第二天一早,他还睁开了眼睛。 钱大夫也就是那个青年上去查看了一番:“还好,至少退热了,”面对胤禛直愣愣的眼珠子,他笑了笑:“贝勒爷,你现在还没好全,头脑昏沉眼模糊是正藏的状态。” “但是,高热退了之后人就好受多了……” 胤禛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朦胧的一片,但是就算是看不清五官凭借着感觉也能认出眼前的人他从未见过。 昨天,他的身子就像是被大火烧着一番,浑身上下难受的紧,甚至一度都不能呼吸,他以为他死定了的。 没想到还是活过来了,他扭头看着窗外的阳光,还好活过来了,他想。 “格格——” 这个时候,却听见苏培盛的大喊,胤禛转头就看见一直站在他床边的女人倒了下来,半遮的脸上满脸都是疲惫。 总人上前扶她,她也只是挥手避开一个人站起来,眼睛对上胤禛的目光后,带上了欢喜:“爷,我没事。” 胤禛只觉那声音是与以往不同的沙哑,但是苏培盛却更疑惑了,这钮祜禄格格的嗓子也不太像啊。 钱大夫却硬要上前给宋西楼把脉,宋西楼没法子只能在众人面前给他把脉了:“你这是操劳过度,体力透支了。” 钱大夫振振有词,强调道:“再不休息,你的身体会垮的。” 躺在床上的胤禛面对那一直看过来带着担心的眼神,心里不说感动是假的,这么多天日夜不分的照顾,是个有心的人都会被捂化。 何况这是瘟疫,是能够死亡还会传染的病,胤禛扪心自问要是来的是旁人话,是否能做到这个样子。 再一看钮祜禄莲心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十分暖心了,他想了许久觉得他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人在心里的印象了。 “回去休息吧。”他看着满脸带着疲惫的女人,声音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我这很好,先去休息休息。” 大概是从来没听过他这般说话,连出去的时候她眉眼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一边的苏培盛却不同,皱眉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有了钱大夫在,胤禛的身体果然一日比一日好,整个行宫的人都满心欢喜,钱太医的药方也送去了西宁,救助那边感染上瘟疫的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