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的人交易,他来还钱,但前提是不再卖毒给他朋友,更不再找他们麻烦,但三大私校的人却拿打架来当作筹码,只要他赢了就不管钱的事,输了就还钱。 不过当时的他还在准备比赛,如果在节骨眼上出错,他可能会永远失去比赛资格,但是如果不答应,那他的朋友便会继续沦落。 在天人交战后,他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那天他输了,除了他自己全身伤痕累累之外,还有一隻半路跑出来的狗替他咬了那些人好几下,事后他才知道,那是他平常餵食的流浪狗。 他把身上沾血的外套披在冷的发抖的流浪狗身上,然后打电话给朋友的哥哥,让他来接人,接着自行回家疗伤。 当然,最后他因为这起斗殴事件被取消资格,直到后来他遇到现在的教练,他才重新练起跆拳道,并且他对教练保证,绝对不拿跆拳道的技术去伤害任何人。 「那个资优生,就是社长的亲弟弟。」他悠悠的说。 事实与真相让我说不出半句话,只是默默听着,脑海里出现了张兆宇跟社长在走廊上交谈的画面。 「那……资优生呢?」 「自杀了,他无法承受吸毒之后的自己。」 难怪,三大私校的人会说,死了一个男的,又换一个女的。 「所以……」我回忆着说:「社长在走廊上拿给你的是钱,但你不接受,是因为你出钱帮社长的弟弟买过毒,你觉得自己是让他走上绝路的帮兇。」 「你都看到了?」他诧异。 「恩。」我在他背上点头。 「那我们扯平了。」 「不过。」我又说:「如果是我,我应该会因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幸运,因为如果不是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我也不会知道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你甚至愿意为了我放弃比赛资格。」 「是我害他走上绝路的。」 「不。」我用力摇摇头,「绝路是他自己选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係,所以你不要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他没说话,他只是几声轻轻的笑,让笑声飘散在风中。 缓缓的,我靠近他的耳畔边说:「至少你是我的幸运,因为你我才得以平安的脱身。」这一刻,我注视着他煽动银亮的睫毛,瞥见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在那一霎那间,震动我的心脏。 我不知道人生里能拥有多少次幸运,但是我想努力把握住每一次幸运偶然的降临。 在聊天的过程里,他背着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公车站牌,他才将我轻轻放下,「鞋子脱掉。」 「嘎?」我用错愕的眼神看着我面前呈高跪姿的张兆宇。 「脱掉。」他还是很没耐心,用极其不耐烦的口吻说。 「喔……」我再次乖巧的听话,脱掉脚上的鞋子,露出穿着白色点点的短袜。 猛然低头害羞,我突然后悔今天怎么没穿素色的袜子,他一定觉得很幼稚。 又一阵突然,他脱掉我的袜子,一阵凉袭上脚底板,然后他转动着我的脚,我立刻吃痛得缩了回来,「啊……痛……」 拧着眉头,一边看着他似乎在看笨蛋的眼神,我驀然低头,感到有些无辜。 我是因为谁才受这种罪的嘛…… 若有似无的,他叹了一口气问,「坐几号车?」 「棕七。」我乖巧的回答,同时看他站起身来看向大马路。 没多久,棕七路线公车进站,他伸手替我拦下公车,然后搀扶着我走公车,不过这种举动却引来司机的误会。 「唉唷,男朋友很贴心嘛!」司机先生有些欣赏似的目光,打量着张兆宇还有被他搀扶的我。 「那个……他……」 我正想解释,却突然撞到他的胸口,一个抬头又撞到他的下巴,他吃痛的收起,接着迎上他带有笑意的目光。 「可以请你专心走路吗?」一边说,他一边揉着被撞疼的地方。 「噗哧」一声,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他也笑了。 那是第一次,看见他真正笑起来的样子。 原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有很深的卧蚕,像太阳一样灿烂。 往回家的方向,公车缓缓开着。看着窗外的街灯一盏一盏的亮起,将肤色染上一层淡淡的黄。 随着街灯和建筑物晃眼而过,我跟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而在公车缓缓移动的过程中,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打起瞌睡来,时不时的几次点头中,好几次都不小心撞到他肩膀。 「喂,要睡之前,先告诉我你家在哪一站。」 「下一站,新光公寓。」 突然电子机器里传来中年女子的声音,我这才猛然惊醒,「就是这一站!」 车子缓缓停靠后,我在他的搀扶下顺利下了公车,由他搀扶后又走了大约十分鐘的路程,这才终于到了我家。 用钥匙打开大门,我向屋内喊:「爸、妈,我回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