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重,整个人就往旁边歪过去——有人抓着她的肘弯直接将她甩到了一边。 她吃痛低呼了一声,狠狠的回头,却看到一张没什么表情的陌生面孔。 该人虽然穿着附中的校服,可是校服外套的拉链却不羁的敞开,非常不符合学校要求的仪容规范,而且,他还染了一头黄毛。 一看就是个社会哥。 “干什么?”语气还很不友好。 不论是从任何一方面来看,阮含一都属于非常不好惹的那一挂,余聘婷揉着胳膊,强作镇定道:“关你什么事!” “我从这路过,”阮含一声调平平板板的道,“你太胖,挡着我了。” 余聘婷:“……” 胖?! 她身高一米六七体重五十二千克,哪里胖??? 阮含一的目光从她略微圆润的鹅蛋脸上扫过去,道:“起开,胖冬瓜。” 余聘婷差点没气死,这人不仅嫌她胖还要嘲笑她矮???可是就在她将要骂出口的时候,阮含一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乎只要她一开口,就会被冰霜刀剑一般的目光射死。 于是她的话说的磕磕巴巴的:“你,你凭……凭什么骂我?你算——” “还是个结巴?可惜。”阮含一的语气依旧乏善可陈,并没有任何可惜的成分在里头。 她三两步从楼梯上跳下去,一把夺过阮恂的书包甩在肩上,头也不回的打了个响指:“走。” 阮恂避开余娉婷,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校园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暮色西沉,林荫道上树叶哗啦作响,阮含一修长的影子被暮光拉长,像是一条在地上无声起舞的鬼魅。 她走着走着不见阮恂跟上来,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小豆芽菜逐渐朝着她逼近。 “你能不能走快点?”阮含一随口道。 “你,”阮恂说着喘了一口气,“你腿太长了,我追不上……” 阮含一低头比对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差,一时间陷入沉默,逐渐放慢了脚步。 “书包我自己背吧……”阮恂期期艾艾的说。 “刚那个女的是谁?”阮含一反问。 “叫余聘婷,”阮恂低低道,“但是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她怎么还欺负你,”阮含一边走边道,脚步又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你打不过不会跑吗,就站在那等着别人来欺负?” “书包被她们抢走了……” “书包是什么稀世珍宝,”阮含一再次停下来等她,“离了书包你就少一条命?” 阮恂被她说的有点委屈,垂着头不说话。 阮含一将书包递给她,语气讽刺:“看看你的小命有没有少什么。” 书包刚才被余聘婷扔过一次,拉链已经有点散开,阮恂连忙打开一看,装着药丸的白色纸袋还算结实,并没有因为书包的“剧烈运动”而破开。 “就担心这个东西?”阮含一问,“这是什么玩意?” 阮恂拉上书包:“是药。” 阮含一无语:“只是一包药?” 阮恂轻声道:“可是,这是中医老爷爷好心送给我的。” 阮含一问:“你缺钱?重买不行吗。” 阮恂抱着书包,执拗的摇头。 别人的给予的没有要求任何回报,本来就足够来之不易了,怎么还能这么不珍惜,说扔就扔? 阮含一干巴巴的道:“你姓阮可真是太配了……” “阮恂阮恂,”她第三次停下脚步等阮恂追上来,“这名儿是谁给你起的?” “是爷爷呀,”阮恂在她旁边乖乖的跟着走,“他说‘恂’就是相信和谦虚的意思,希望我做一个谦虚谨慎的人。” 阮含一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一本正经的回答起了问题,于是没意思的砸了咂嘴。 阮恂抬头问:“你呢,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阮含一打了个呵欠,懒懒道:“我爸捡到我的那天是寒衣节,所以就给我起名叫楚寒衣,但是巷子口算命那个王瞎子说,女孩叫‘寒衣’阴气太重,不如改个字。” “按照他的说法,他们道家认为‘一生天地万象’,含一就是包罗天地万象,我爸觉得这个比较装逼,就给我改了。” 阮恂惊叹:“这么说的话确实好厉害……” 阮含一“昂”了一声,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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