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度不减,这酒是公主府窖藏多年的,小姑娘就这般喝了,回去肯定要头晕难受,更重要的是…… 他看着蓁蓁浸透水光的唇,喉结微微一动,那酒杯是他用过的,小姑娘此举究竟是无意,还是故意在撩拨他? “没规矩。”楚凌渊深深凝视她一眼,放开了手。 这杯酒让蓁蓁挥之不散的羞涩感慢慢飘远,她神情放空,双手叠放,趴在案上,大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楚凌渊。帝王被她看的心中焦躁,残存的理智让他挪开了眼,要在她面前保持清醒,实在太难。 楚凌渊脸转过一旁,蓁蓁只好专注地盯他的侧脸,她此刻没觉得自己醉了,但确实比刚进来见到他时放松不少,方才那句话已经不能收回了,着急也无用。 蓁蓁想了想,问道:“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楚凌渊半垂双眸,许久之后才回答:“没有。” 贺依兰满含恶意的话犹在耳侧,但他知道,从始至终他的小姑娘都没做错什么,她想要家人平安顺遂,想要改变曾经错误的选择,这些他都明白。 但明白不代表他能淡定视之,不生出丝毫嫉妒和愤怒,他一直在忍,甚至想用时间来淡化心中浓烈的情绪,但每每见到她,都意味着失控,而失控又会伤到她。 这本就是一个最难解的局。 楚凌渊手指微颤,克制一般轻轻拍抚她的发顶,轻声说道:“回去吧,朕与长公主有事要谈。” 蓁蓁微微一愣,想要抓住他的手,却发现楚凌渊正好收回手,两人的指尖轻轻一碰,又瞬间错过,不像是巧合,倒像是他故意为之。 蓁蓁眼中茫然一片,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鼓起勇气说道:“我想去宫里住几日,好不好?” 楚凌渊分明不想再给自己过多期许,但听见少女的请求,他依旧犹豫了,她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想的不是拒绝,而是如何永远留下她。 “不……”楚凌渊正要开口拒绝,却见长公主的婢女南笙神色焦急走来,到了他面前,低头叩拜:“陛下,殿下要对公子动用家法,奴婢恳求陛下前去阻止。” 楚凌渊本来管不到长公主的家事,但为了不在这里单独面对蓁蓁,他不多考虑便起身离开。蓁蓁望着那道劲瘦挺拔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今日只能作罢了,她想进宫去见楚凌渊,最好是先斩后奏,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故意躲着自己,想见他的面,怕是难上加难。 楚凌渊赶到祠堂时,齐之沛正在领受家法,瘦削的后背上长条竹杖抽出一条条红色血痕,看着触目惊心,令人心疼。 而本该心疼的那个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听着每一杖抽在皮肉上的声音,长公主眼也未曾眨一下。 楚凌渊看向陈何,陈何立刻会意,高声喊道:“住手。” 行刑的仆役退下,南笙急忙上前,给齐之沛披上衣裳,她在长公主身边伺候多年,是看着齐之沛长大的,待他更如自己的孩子一般,见到齐之沛伤得这么重,南笙双眼微红,不免抱怨:“公主,你怎就如此狠心啊?” 长公主眼中流露痛楚,只好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又是一片平静。 “你可知错?”长公主严厉问道。 齐之沛眼神坚定:“孩儿知错,但章宏侮辱我父,身为人子,孩儿不能坐视不理。” 长公主苦涩一笑:“你父亲是逆犯,他有哪一点说错了?” 齐之沛提高声音:“母亲,你明知不是这样的。” 长公主抢过仆役手中的竹杖,狠狠抽在他身上:“住口,往后不要再提你父亲。” 母子之间第一次不留情面的争吵,没人敢上前,陈何摆摆手,示意南笙将下人带出祠堂,很快这里就剩下几个人,南笙把祠堂的门关上,守在门口。楚凌渊缓缓走近,从震怒的长公主手中夺过带血的竹杖,丢至一旁。 帝王来到齐之沛面前,凌厉凤眸落在他倔强的脸上,冷声开口:“抬起头来。” 齐之沛抬头,两人目光相碰,他目光里隐藏的决心在帝王那双黑眸下无处遁形。 “告诉朕,你想做什么?”楚凌渊了然一笑,伸手摆弄着腰侧佩剑。 齐之沛双手紧握成拳,开口掷地有声:“陛下,我想入朝堂。” 长公主惊道:“你胡说什么?” “请陛下准许我入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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