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院找爹爹,陛下病了。” 月竹立刻撒腿跑向前院。 蓁蓁连哄带求的将楚凌渊扶回青璃院,柳氏急忙迎上来问:“这是怎么了?陛下怎会在此?” 蓁蓁道:“我一时说不清,陛下似乎对花粉过敏,身上起了疹子。” 柳氏吩咐下人:“快过来,将陛下抬到怀钰房里去。” 下人们围过来,楚凌渊却闹起脾气,无论使多大的力气,他都纹丝不动,最后累的几个下人瘫在地上直喘气。 蓁蓁无奈道:“我来吧,陛下不喜欢与人接触。” 蓁蓁将楚凌渊一条手臂绕过自己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我扶哥哥好不好?” 楚凌渊闭着眼,语气却清醒:“不好。” 蓁蓁以为自己听错了:“哪不好?” 楚凌渊嘴唇紧抿,道:“不去叶怀钰房里,我只能睡你的床。” 他一脸倔强,蓁蓁心中哭笑不得,只得说道:“行,睡我的床。” 柳氏在一旁看着两人打哑谜,等蓁蓁扶着楚凌渊去她房里,柳氏才明白过味,转身带着下人去厨房烧水。 蓁蓁照顾楚凌渊在床上躺好,便坐在床边等叶锦程过来,这期间楚凌渊卷了她的薄被盖在身上,嗅闻被角,神色似有满足。 叶锦程与陈何一道过来,闻听陛下病了,叶锦程恨不得一路跑过来,进来看见楚凌渊那般情形,他魂都吓没了。 “这……方才还好好的,怎会如此。” 陈何略通医术,走过来给楚凌渊把脉,而后说道:“陛下前几日淋雨,又一直操劳政务,这才会病倒,他身上的红疹倒是无碍,应是花粉所致。” 陈何轻声叫楚凌渊:“陛下,陛下?” 楚凌渊凤眸半睁,觑了他一眼,算作回应,陈何道:“陛下是否回宫医治……” 杀气如有实质,陈何立刻改口:“回宫医治肯定是不行的,未免挪动陛下耽误病情,老奴这就去请太医。” 他跑得快,就剩下一对傻住的父女看着彼此。叶锦程虽然总觉得不妥,但想起帝王与自家闺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情深,留不能擅自挪动的兄长在房里医治,似乎也没什么不合规矩的。 再说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 叶锦程思及此,便道:“蓁蓁,那你就先照顾陛下吧。” 他留了一会儿,颇觉不自在,于是背着手走到院子里,正遇上柳氏回来,便欣慰地对她说:“咱们闺女待人至诚,怨不得陛下视她若亲妹。” 柳氏抽了抽嘴角,看他的眼神有些同情,道:“郎君说的是。” 叶锦程没弄明白妻子的神情,正待追问,却听柳氏幽幽开口:“怀钰那性情真是像极了郎君。” “像我不好吗?”叶锦程望着妻子冷漠离开的背影,不解地直挠头。 陈何火速进宫请来太医,太医诊脉过后的说法与陈何一致,都是用一些温和的药慢慢医治,等退烧了,人就好了。 楚凌渊一身的红疹自然不能上朝,陈何进宫时先去禀报太皇太后,说陛下要在承恩侯府修养几日,太皇太后竟然没多问就允准了,还说道:“承恩侯也算是恩养陛下的亲人,住几日也无妨。” 陈何离开后,常嬷嬷给太皇太后端来消暑的绿豆汤,一边伺候着太皇太后喝汤,一边问道:“陛下就这般住在承恩侯府,岂不更让世家们忧心,他们如今觉得明熙县主没有威胁,怕是会提防叶家其余的姑娘。就冲陛下对叶家这份恩赏,叶家不出一个皇后,也该出一个贵妃。” 太皇太后一笑:“你老糊涂了不曾,哀家敢说,那些世家所出的女儿,他一个也不会选。” 常嬷嬷奇道:“怎么可能,那些女子娶了任何一个,都是不小的助力,帝王三宫六院本为常事,再是对一个女子钟情,也做不到为她空置后宫吧。” 太皇太后轻声一叹:“他与他父亲不同,楚氏从前没有这样的痴情种,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这样也好,哀家最近时常觉得力不从心,一个有弱点的年轻人,总比一个为争夺权势而生的帝王要好对付多了。” 太皇太后用完手里的绿豆汤,便放下碗,她闭起眼睛,刚想打个盹,想起什么,复又睁开眼皮,问道:“听说,定国侯世子回京了?” 常嬷嬷道:“是回京了,就前两日的事,贺啸峰一回京就递上折子,请命亲自护送贞顺郡主去西羌和亲。” 太皇太后笑道:“这堂兄妹二人倒是感情甚笃,刑部牢里关着的那个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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