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提着裙摆下车,那绝情的背影仿佛在与他说再也不见。车帘放下后,楚凌渊透过车窗的缝隙朝那抹小身影看去,眼神许久不曾移开,直到影七在外面轻声提醒。 “殿下,可要回宫中?” 楚凌渊淡淡说道:“不,去一趟齐氏别苑,孤要取回一些东西。” 齐氏别苑是阮夫人留给他的,里面还有一些关于燕京各大世家的卷宗,他要带回来,才好将齐氏别苑交还给荣歆公主。 叶蓁蓁回到叶府,脸上的热度才渐渐退下去。她心里郁闷,今日被太子找去单独问话,许多人怕是都瞧见了,不知又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万一叫柳氏知道了,又得旁敲侧击的问她。 她想什么就来什么,晚上柳氏过来,果然就问起了白日的事,不过她却没提半句太子,只问了叶静怡的下人给她下药是怎么回事。 叶蓁蓁如实回答,柳氏听完气得不行,“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她又出身高贵,害你做什么?难不成是嫉妒我闺女这张脸长得比她好看?” 蓁蓁忍俊不禁笑了一声,被柳氏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一下额头,“还笑呢,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幸亏今日有太子在,不然娘怕是要跟他们叶氏拼命了。” 柳氏敏锐的发现在她提起太子时,自家女儿神情有些不对,她心里咯噔一声,莫非她也对楚凌渊生出了别的情意。 心里怕归怕,但柳氏却不会阻挠自己的女儿,她已经与楚凌渊约定,顺其自然,再横加干涉,岂不是不守承诺。 柳氏叹了声气,说道:“算了算了,娘不数落你了,没事就好,只是这事一出,叶氏族学你和怀钰就别去了,我怕叶氏的人找你们姐弟的麻烦。” 叶蓁蓁想了想,说道:“好啊,现下天气越来越热,女儿也不想出门,就在家里督促弟弟用功,免得他贪玩落下功课。” 叶怀钰刚刚走到门口,手里还抱着新鲜出炉的桂花甜藕,听到这里顿时脚步一顿,嘴角狠狠地一抽。 亏他想着姐弟之情,来给叶蓁蓁送夜宵,结果她背后算计着自己,好不容易能在家休息,谁想做那劳什子功课! 尚未抽条的小胖子气鼓鼓的转身,抱着桂花甜藕走了。 第二日,叶蓁蓁用督促叶怀钰功课的借口躲了半日清闲。午后正犯困,却听月竹禀报,叶氏的老太君来了,点名要见她。 她眉心微蹙,心知叶老太君定是为了叶静怡的事来的,不由心生厌烦。 叶蓁蓁擦了把脸,驱走困意,来到费氏的院子里,一进院就被采薇请进堂屋里去。 叶氏老太君和她祖母费氏正坐下喝茶,叶蓁蓁上前见礼,揣度叶老太君的神色,见她眼底微青,怕是昨夜没睡好。 毕竟是最疼爱的孙女被送进大理寺那种酷刑之地,她担心的睡不着也是人之常情。 叶蓁蓁行过礼,费氏叫她坐下,她就闷不吭声地坐在一旁,哪怕叶老太君看了她好几眼,她就是不主动去问她的来意。 费氏不敢得罪了叶老太君,狠瞪了叶蓁蓁一眼,然后赔笑说道:“老姐姐,我这孙女不懂规矩,让你见笑了,不知你叫她来,是有什么事吗?” 叶老太君压着怒气,问道:“你还不知?昨日在雅园,我的静怡被人陷害,如今正被太子关在大理寺受苦呢,你孙女与此事有关,所以我特地来问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费氏一听连忙转向蓁蓁,厉声问道:“这么大的事你如何能不与长辈说一声?让老太君还找到家里来,你说说,昨天在雅园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让你静怡姐姐受此委屈?” 叶蓁蓁心中冷笑,她这祖母这么多年仍旧不改欺软怕硬的本性,现如今是觉得叶老太君得罪不得,是以拿着她来讨好人家吗? “孙女是有错。”她声音清亮地开口,在费氏和叶老太君看过来时,转而又说道:“错就错在孙女没有将实情告知祖母。昨日静怡姐姐身旁的嬷嬷在身上藏了毒,想要加害孙女,后来不知怎的,竟然闯进了太子殿下的地方。殿下认为她要行刺,是以连着静怡姐姐一起给押到大理寺去了。” “孙女认为,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应当不会为难一个真正无辜之人,若是静怡姐姐蒙受冤屈,想必殿下会给她一个公道的。” 叶老太君闻言惊怒交加地拍了一下桌子,问道:“你可知那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岂会在乎你静怡姐姐的死活,既然你当时也在场,何不替你静怡姐姐分辨几句,竟让她被送到大理寺,你,你简直……” 叶老太君正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言辞来让她害怕,蓁蓁已经先一步缩起身子,渐渐红了眼眶。 她委屈道:“蓁蓁是小地方来的,不知这里头的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