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子弟嘴里骂的没谱儿,越说越是难听,旁边还有许多人围观,但因着宇文直的身份,根本没有人敢多管闲事儿。 杨兼端着木承槃,眼看到宇文直,并没有放慢脚步,反而加快了脚步,大步跑过去口中没甚么诚意的说:小心小心!让一让,让一让,别撞了! 杨兼这么说着,却手一歪,十足诚心的将木承槃一斜,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芋头全都扔在宇文直身上。 杨广眼皮一跳,杨兼这假动作,也太真切了一些。 宇文直嘲笑的欢心,没注意杨兼,突然看到杨兼冲上来,已然来不及躲闪,铺天盖地的芋头扔在宇文直的身上,有的砸到脑袋上,有的砸到脸上,宇文直不知那是甚么,还下意识的伸手接了一下,蹭的满手都是灰土。 宇文直定眼一看,一地肮脏的食物,也说不上是甚么名儿,他本是贵家子弟,根本不认识芋头不芋头的。 杨兼成功扔了宇文直满身芋头,随即啊呀一声,十足浮夸的说:对不住对不住!没拿稳,真真儿是对不住,我给你擦擦! 杨兼说着,还用抓过芋头的手,对着宇文直的脸使劲摸了好几把。 你做甚么!宇文直气的浑身打飐儿,使劲撇开杨兼的手,说:是你?!你这弄得甚么肮脏顽意儿!? 杨兼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掌,拍了拍手,很随和的笑了笑,说:卫国公有所不知,兼授人主之命,准备燕饮,这些都是燕饮要用到的食材。 宇文直嫌弃的要命,但杨兼乃是隋国公世子,嫡长子,正儿八经的世子,往后便是隋国公,宇文直虽嫌弃这些子异姓国公,但实属欺软怕硬,隋国公又手握重兵,他不好和杨兼撕开脸皮。 再者,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兼这般诚恳道歉,这么多人围观,倘或宇文直揪着不放,脸皮也不好看。 宇文直只得作罢,打算继续欺压软柿子尉迟佑耆撒气,但是下一刻,不知为何,宇文直只觉得自己手痒、脸也痒,只要是露出来的皮肤都异常的发痒,而且不是错觉,愈来愈痒。 怎么怎么这么痒?哎呦喂嘶怎么回事儿!? 宇文直立刻挠起来,先是抓手背,又是抓手心,然后去抓脸,摸了脖子也觉得痒,哪哪都痒,痒的恨不能跳起来,脸皮瞬间给抓红了。 杨兼了然一笑,宇文直不知为甚么,杨兼能不知道么?说起这个芋头,它和山药一样,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有粘液,很多人接触过生芋头和山药之后,都会发痒,而且不少人对芋头和山药还过敏,痒的便更加过分。 杨兼恰好是那个对芋头和山药不敏感之人,每次处理芋头山药都不怎么痒,若是手痒,一会子也就过去了,但是宇文直便不一样了。 宇文直这细皮嫩肉的,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杨兼兜了一大盘子的芋头在他身上,露出来的手背、脖子和脸,全都无法幸免,杨兼还犯坏,故意给他呼噜了两把脸,旁人还以为杨兼只是想把灰土呼噜到宇文直的脸上,岂知道杨兼的心肠更黑。 看来宇文直正好对芋头的粘液过敏严重,痒的他不行,大庭广众之下,扭来扭去,多动症一样挠着,越是挠越是痒,手痒的地方碰到了其他皮肤,其他皮肤也跟着痒起来,就跟中了邪魔一样,完全魔怔了。 卫国公!卫国公您这是怎么了? 别挠了!快别挠了,都见血了,这是要破相啊! 痒啊,这么这么痒! 快!快去找小医!! 宇文直的狐朋狗友登时慌张起来,手忙脚乱的搀扶着宇文直离开,他们一碰宇文直,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也跟着痒起来。 哎呦,我怎么也痒?! 糟了,咱们怕是中邪了罢! 好痒啊,哎呦好痒 那些人慌乱的互相搀扶,踉踉跄跄跑去找医官,尉迟佑耆全程不知甚么情况,一脸迷茫的呆愣在原地,那满脸的冷漠卸去,反而多了一丝少年气息,嘴巴张着,保持着吃惊纳罕的表情,久久不能回神。 杨兼拍拍手,看着宇文直等人落荒而逃,这才幽幽一笑,说:想顽?怕你顽不起。 杨整这才明白,原来大兄有后招,而且兵不血刃,这般轻松便解决了宇文直,也没造成甚么不必要的骚动,对杨兼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杨瓒好似被触动了机括,捂着肚子笑起来,说:你们你们看到宇文直那样子了么,真真儿可笑 杨兼眼皮一跳,不知三弟原来笑点如此诡异,杨整则是挠头说:三弟可能早就看卫国公不顺眼了。 卫国公宇文直仗着自己乃是皇弟,因此一直欺善怕恶,杨瓒此人最是迂腐,因此也最是看不起宇文直,但是碍于宇文直的身份,没法子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