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沈度道,“你看你的。” “那你先把你的手拿出来。”姬央道。 “我觉得这样看日出更舒服。”沈度厚颜无耻地道。 祝娴月早起即使不看日出,也会沿着山路向上走一会儿,既为强体,也为赏玩风花雪月以利她作画。 祝娴月今日正在描摹东边的剑崖,可怎么画都觉得在气势上差了许多,没有那种孤立天地之感,所以她最近每天早晨都会到铁索桥头远眺。 祝娴月快要行到桥头时,只听见风里似乎有破碎的女声传来,听不真切,她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幻听了,待走到桥头刚一抬眼,却被震惊住了。 剑崖上的凉亭里隐约有人,虽然看不真切面容,但并不难猜其身份。这铁索桥寻常人哪里过得去,就是山中樵夫也过不去,能过去的一般只有沈家兄弟,而今在静云山附近的只有沈度。 祝娴月虽然看不到沈度和姬央的面容,却能看到他二人身体交叠,她的脸立时就红透了。 这,这也太荒唐了! 尽管沈度应姬央的要求,将她的锦裘铺到石桌上,而他的黑狐腋大氅则挂到了正对铁索桥那一方的凉亭的柱子上,但山里有风,而且不小,大氅晃荡间并不能遮得严严实实。 而姬央的身子太过雪白,伏在沈度身下,被他的宝蓝袍子一衬,更是夺目。 那等姿势、那等绮丽、那等艳靡是祝娴月所从未经历过的,便是五郎在时,他们夫妻之事也是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 祝娴月赶紧转过身,以手抚着胸口对她身边的侍女道:“我有些不舒服,回去吧。” 那侍女因为被祝娴月挡住了视线,倒是没看到凉亭里的风光,又焦心祝娴月的身子,赶紧转身扶着她往山下走去。 走了好远之后,祝娴月的心跳都还没回复。她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厌恶?肯定是没有的。那两个人都生得是不世出的美,在一起的画面,不管做什么都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祝娴月甩甩头,不愿承认心底最深的那丝念头会是羡艳。女子以忠贞为上,她竟然会有男女之思,这让祝娴月觉得自羞自愧。 日出东山,高照万物时,沈度这才抱着已经睡得黑甜黑甜的姬央进了庄门。 偏生不巧,祝娴月在园子里正好看见他抱着姬央进来,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姬央肯定是累坏了才由沈度抱着下山的。 祝娴月的脸又开始发烫,再见沈度时,总觉得心境不再如从前,有些不敢直视,只能将视线聚在姬央身上,“公主怎么了?”知道是一回事,但祝娴月绝对不敢表现出来,少不得要假作不知。 “她睡着了。”沈度道,“我先把她送回屋里。” 祝娴月望着沈度的背影,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哎,这也太不镇定了,就算要害羞也绝不该是她才是,可她还是忍不住脸发红,生怕被沈度察觉到异样。 不过沈度并未察觉祝娴月的异样,一来是心神都在姬央身上,二来也是顾忌祝娴月的身份,叔嫂之间本就要避嫌。 过得一会儿,祝娴月命小丫头来问沈度和姬央中午可一起用饭,姬央自然是不必说了,正睡得黑甜,中午估计也醒不来,若是吵醒她,小公主肯定要发飙。 沈度自也不可能同祝娴月单独用饭,且他并没有时间能在晓庄待,所以起身去了前面当面向祝娴月告辞。 祝娴月并不惊奇,如今的天下纷乱,听说荆州、豫州群盗四起,同石遵南北响应,端看谁最先攻进洛阳了。这样的情势下,沈度能出现在晓庄只为儿女私情,才更叫人惊奇。 “那公主也跟你一起走吗?”祝娴月问道,也不怪她有疑问,算时间安乐肯定还睡着的。 “是。”沈度应道。 告辞之后按说沈度就不该再留,偏偏他却没有挪步的意思,祝娴月迟疑道:“六弟还有什么事么?” 沈度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祝娴月一听便猜到了沈度的意思,“请说。” “央央的性子太过天真又直率,我还想请五嫂在我不在的时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