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的女子来想,怕是要泪水连连,以为他是心存不满,暗自讽刺了。 不过沈度可没有这个意思。虽然的确是小公主自作自受,好好的正妻之位给作掉了,如今即将步入外室的坑。但沈度却是乐见其成的。 即使没有这次的和离,将来小公主也不可能坐稳正妻之位的,拥戴沈度的那些将士可不会知道安乐公主究竟是怎样的傻白甜,他们只会将她当做第二个苏后,焉能容忍她名正言顺地陪伴沈度身边。 可是作为外室就不一样了,小公主再能折腾在这个位置上也折腾不出什么水花来,在外人看来这就是给冀侯的锦上添花而已。从古至今,亡国公主沦为玩物的不在少数。 如此一来,沈度也就再无内忧,也不必担心小公主的安危了,大家也不会再将她视作眼中钉了。 所以沈度刚才的话并无讽刺,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而小公主也还真没往牛角尖处去钻,她倾身依偎过去抱住沈度的手臂嘟嘴道:“我还是想念我翻墙去知恬斋那会儿,可是宫里管得太严了,要不然我就爬墙去找你了。” 小公主这是主动惯了,不习惯被动地等待沈度,心里老惦记着他来不来,什么时候来,只叫人烦躁,她更喜欢爬墙的那个人是自己,就不用等来等去了。 “你这是翻墙翻出瘾了?”沈度有些无奈,在别的大家闺秀那里打死也不敢做,不肯做的事情,小公主倒是上赶着不想停。 “我就是不愿意等。”姬央实话实说地道。 沈度点了点姬央的鼻子,“过两日是中元节,你想出去玩儿吗?” 这还用说,姬央猛地连着点了好几次头,颇为吃惊地道:“你要带我出去?” 沈度为了让姬央心甘情愿地当女道士哄得也算尽心竭力了,这段时日自然要大献殷勤,别让小公主回过神才好。“你想去,我就带你去。” 姬央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她长这么大,都还没逛过洛阳城呢。“我要去。”既然沈度说了,姬央也不问他怎能做到,在她心里沈度和母后一样都是无所不能的。 “那好,我到时候来接你。你自己做好准备。”沈度和姬央约定了时间,彼此又耳鬓厮磨了一小会儿,便趁夜离开了。 中元节那日宫里也有各种仪式,但姬央的父皇龙体不豫,她母后苦夏也不怎么动弹,所以只是寻常应付而已。 姬央回了永乐宫之后,随便寻了个借口就将玉髓儿几个给打发了,她自己在寝宫里捣鼓起来,沈度见着她时,愣了片刻才笑着问道:“这哪儿来的昆仑奴啊?” 昆仑奴肤黑,小公主可是雪白如玉。只是她现在全身上下皆是一片黑,黑裙黑鞋黑发,脸上还带着她自己捣鼓出来的黑色面具,只露出两只眼一张嘴来。 姬央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模样有点儿滑稽,她连一双玉手上都戴了黑色手套的。“不许笑!我这还不是为了方便你带我出去啊。”黑夜里她这身打扮岂非最好的隐藏? 姬央听她自己宫内那条“御街”上的说书先生说过,晚上出去都要穿夜行衣的。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小公主就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全套夜行衣的。 “你这装备够齐全的。”沈度笑道,想伸手去捏姬央的脸颊,碰到的却是面具,手感太差,最后只得改道去揉了揉姬央的耳垂。“你这是想翻墙想了很多年了吧?” 姬央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每年七夕宫女对月乞巧,我祈祷的都是让嫦娥姑姑带着我飞出去玩一会儿。” “嫦娥姑姑没有,后羿叔叔要不要?”沈度玩笑道,似乎心情颇佳。 姬央倒不在乎沈度占她辈分上的便宜,说起来真要论亲戚的话,说不定七弯八绕沈度还真能是她叔叔辈的。 “走吧,叔。”姬央拉起沈度的手催促道。 中元节在洛阳的热闹丝毫不亚于七夕和立秋。而且洛阳有宵禁,每年也就那么有限的几个节庆会不禁夜,中元节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日洛阳之民大多会去郊外祭祖,晚上则在洛水畔放灯,至祭孤魂野鬼。所以晚上才是洛阳城内最热闹的时候。 且洛阳还有个天下其他地方都没有的习俗,也是这一、二十年时兴起来的,那就是各楼花魁在洛水畔搭彩楼祭孤魂。 许多花魁别看如今身价不菲,但大多都是孤女,被楼内的老鸨收养,从小养大,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一点儿印象也无的。可人不能忘祖,所以就有花魁祭孤魂之举。 一开始的确只是为了追忆祖宗,但后来这洛水畔的祭孤魂就成了花魁比武斗艺之地,她们皆是年少貌美,才华横溢之辈,谁也不服气谁,就跟英雄爱比武一般,美女也想切磋切磋,没在中元斗舞里赢过的,怎么敢自称花魁? 姬央跟着沈度一路行到洛水畔,放了莲花灯之后,就急着往花魁彩楼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