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争论的就是,如何取得飞狐城。 主将田重进、副都指挥使袁继忠、田骁等人端坐于上,大将谭延美、江谦、黄明、荆嗣等人为了要如何夺下飞狐而争得面红耳赤。 田家儿郎们虽被特许旁听,却因没有将衔而团团围坐在营帐脚下,众儿郎们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这时,袁继忠的儿媳曹氏越众说道,“如今东南两面已被我军围住,徒留西北两面出口……往西去,乃是漠北苦寒之地……这些契丹人就算是想要回去搬救兵,也肯定不会往西去。所以说,他们只会往北走……” 曹氏声音清丽高亢,一下子就以女声的优势盖过了营帐中正议论纷纷的众副将们。 端坐于上的田重进与田骁神色莫辩,但袁继忠却淡淡地扫了一眼儿子袁有丰。 荆嗣冷不丁地说道,“……契丹人擅长骑马,从北面脱围而出,就算是去了漠北又有什么打紧?从漠北奔往他们契丹老巢临潢府,快马也只要一日还……若咱们不去北边儿拦着,这就跟替契丹人留了条后院小道似的,不过多废一夜的功夫罢了!” 跟着,荆嗣又哼哼了一句,“……妇人之见!” 曹氏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忍不住将眼光投向了嫤娘。 嫤娘早已在曹氏望向自己之前,将眼神投到了自家儿子的身上。 而铎郎也很快就感应到了母亲的注视……他微微一怔,然后干笑了几声,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混着血污泥迹的地方…… 曹氏见嫤娘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儿子身上,不由得收回了目光,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田重进慢慢抬高了手。 众将讨论着的声音慢慢变小,营帐之中继而变得寂静无声起来。 “诸将听令!”田重进低喝道。 包括袁继忠在内的所有大小将军立刻纷纷起身,依军衔高低分列两边。且众将均拱手作揖行礼,齐齐沉声应道,“末将悉听元帅号令!” 田重进用两指夹起了插在令筒里的一支令箭,伸手一扬…… 那竹制令箭“咣当”一声便落在了地上。 田重进沉声说道,“田骁!” “末将在!” 田骁连忙出列,朝父亲跪下,行礼道,“末将悉听父帅号令!” 田重进道,“尔率五千人马……” “急报!急报……大将军容禀!前方急报……”外头有人大声叫喊了起来。跟着,就有亲卫阻拦喝止的声音。 田重进眉毛一挑,命田骁拾起令箭,将那令箭又插回了令筒之中,这才问道,“何人,何事?” 守在帐外的亲卫立即答道,“……启禀将军,来人是东路军急令官周昌,说有急报。” “让他进来!”田重进喝道。 一个喘着粗气的兵将连滚带爬地滚进了营帐,然后跪在地上猛喘粗气,说道,“启禀大将军……契丹人,契丹人……他们截了咱们的粮草道啊!” “什么?” “胡说八道……” “这怎么可能!休要胡说!” 那急令官的声音刚落,营中众将就急了,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