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导火索,场内气氛一触即燃。 薄矜初回答女生:“承蒙学妹看得起,学姐早就过了恋爱的年纪了。” “哇噢——” 炙热的镁光灯衬得薄衿初分外白皙。 女生接着问,“那学姐是结婚了吗?” 薄矜初浅浅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话筒让给路迟。 在学弟学妹眼里,被解读成矜持羞涩的幸福隐藏。 梁远朝盯着手机里的简历信息看,轮到他上台发言时,才锁上屏。 * 礼堂后的小树林里,薄衿初侧靠在墙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烟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围墙上,思绪飞远。 刚才A大的杰出校友代表发言中,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你做不到勇往无前,那一定是你在贪恋过去。放下,前进,即可。” 所以,梁远朝放下她了是吗。 噗嗤,一簇火苗凑近,白色的烟丝一缕一缕往上冒。 金属打火机被扣上,啪嗒一声,清脆、响亮。 薄衿初勾唇一笑,“好久不见,梁远朝。” 她的唇比方才更红,更艳。 “是挺久了。”十一年了,久到再不相见,他们都快忘了彼此还活着。 她依稀记得,当初两人撕破脸的那天,梁远朝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薄衿初,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再见,否则我一定弄死你。” 空气凝固,骤然陷入死寂。 薄衿初手上的一长截烟灰掉落,恰好落在男人的黑色皮鞋上。 他没反应,她也没动。 直到路迟的电话进来,“人呢?” “出来透透气。” “赶紧回来,有几个节目还不错。” “不回。” “老陈喊你,”要不是陈伯生逼他打电话,他才不会自讨没趣。 “奥。” 路迟:“教授说,你不回来,辞职信他不签字。” 薄衿初才不吃这一套,“那你告诉他,我要结婚去了,这辞职信他不签也得签。” 还没等路迟的我靠喷出口,她就掐了电话。 烟蒂被她摁在水泥墙上,留下一坨脏迹,转身欲走。 梁远朝两步跨到她身前,半转身问:“从研究所辞职,就是为了进朝今?” 他早上一出门就收到了傅钦的信息,说今天人事部收到一封简历,有人想面试总经理秘书的职位。 后来傅钦把简历传给他看,他万万没想到这人会是薄衿初。 阔别十一年再相见,两人比想象中更为平静。 “怎么?梁总裁是打算公报私仇?” “没兴趣,”梁远朝眼神死扣住她的,“不过就是好奇朝今的总经理哪点吸引你。”肯让她放弃研究所的高薪工作,跑去朝今当一个文秘。 她笑了,媚眼盈盈,“钱啊,指不定那总经理看上我的颜值,趁着没到三十岁,还想再吃几年青春饭。” 说完,薄衿初就走了。 红色的裙边磨着白嫩的脚踝,高跟鞋发出有节律的声响,梁远朝下颌紧绷,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烦躁。 晚上,傅钦给梁远朝打电话,谈到了早上那个女人的简历。 梁远朝:“拒绝。” “这样的履历不多了。”三本升985名校,还有国家高级研究所三年的工作经验。 说明此人可塑性极高。 梁远朝:“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我明天让人事部的发回绝邮件。不过看她的简历,能力应该不差,真不再考虑考虑吗?” “你那么想要?” “我的意思是,我不缺秘书了。” “我有助理。” “薄矜初,我记得她,”在那个零花钱抠搜的少年时代,害他输了五块钱的女人。 傅钦抿了口茶,嗓音湿润,语气中带了几分劝说:“你一直拒绝陈雅怡,不就是为了等她吗?” 对面无声,电话被挂断。 梁远朝在电脑上打开傅钦早上发的邮件,是薄矜初的简历。 “27岁,女,未婚,本科B大独立学院,研究生A大...” “未婚”两个字莫名被放大,她不是说要去结婚了吗?结婚对象是谁? 梁远朝看着女人的蓝底免冠照,声音渗着冷意,“薄矜初,我们来日方长。” 那晚,云层一点一点吞噬月牙,薄矜初和梁远朝皆梦回从前。 一个眉头紧锁,一个眼角含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