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忘记,那个藏宝洞之中满地金银珠宝的画面,她觉得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舒断念,慢慢从身上掏东西。一条随身携带的锦帕,她无聊时曾经在上头绣过一个“澜”字,歪歪扭扭,不太好看,但毕竟是自己做的,她就一直保存着。还有另外两块,一块绣着“赵”,一块绣着“以”,组合成她的名字,她轮流带在身上。说起来,她的行李都还在马车上,而马车停在了发现云渺派四名弟子尸体的院子附近,也不知能不能找回来。除了锦帕,还有一些碎银,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舒断念抬了抬眼:“就这些?” 赵以澜看着舒断念毫不心虚地说:“就这些。” 玉佩和那两千两银票,她是绝对不会交出来的,她就不信舒断念还能搜她身! 令赵以澜有悲有喜的是,舒断念并未再追问,反而注意起她的那条锦帕上。 他两根手指拎着锦帕,目光从“澜”字上面扫过,哂笑:“真难看。” 好看难看关你什么事哦! 赵以澜心里早已对舒断念怒目而视,面上却是皮笑肉不笑:“主上说得对。我这就拿回去藏好,免得污了主上的眼睛……” 舒断念把锦帕往桌上一丢:“知道就好,快收回去,太丑。” 赵以澜一脸憋屈地收回了自己东西,恭敬地说:“主上,我出去看看肉包来了没有……” “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句句不离肉包?”舒断念语气十分嫌弃。 赵以澜道:“主上你是没饿过,当你饿了几天几夜,那肉包便是最美味的东西,给琼浆玉液都不换。” 舒断念有些讶然,他爹是血翼阁阁主,他自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自然不知饿上几天几夜是个什么滋味。面具下的目光惊异中似又带了一丝怜悯,是他疏忽了,赵以澜才几岁,独自闯荡江湖又怎么会一直顺遂?只怕吃了不少苦头。 “你先去吧。”舒断念开口,语气中带上了些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软化。 赵以澜便将“其实我也没饿过,但我能理解,我就是单纯爱吃肉包”这话吞了回去,转身走出屋子。 这一出来,赵以澜便发现贺齐家的马车竟然就在院子里,大概是舒断念手下的人驾过来的吧。而先前出发去找肉包的黑衣人,也已经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香喷喷的一大袋子肉包。 赵以澜看到肉包如同看到了黄金,立刻冲过去接过肉包,结果对方手一松,低估了肉包重量的她就差点没抓住那一大袋肉包,好在人家眼疾手快托了一把,才没有让肉包惨烈牺牲。 “谢谢你啊小哥哥。”虽然看不到这个黑衣人的脸,赵以澜还是冲对方甜甜一笑。 那黑衣人似乎愣了愣,这才低声道:“客气了,姑娘。” 在黑衣人的帮助下,赵以澜把肉包提到贺齐和大黄面前,又哀求地看向那黑衣人:“小哥哥,能不能先替他们解绑?这样也不方便吃呢。” 黑衣人为难道:“这……” 赵以澜道:“他们一个没武功,一个武功差得很,松绑了也逃不掉的,而且有武功盖世的小哥哥在一旁看着,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的。” “武功差得很”的贺齐眼观鼻鼻观心,不是说他,不是说他,反正不是在说他…… 大黄早就盯着肉包眼睛发直了,鼻腔不停涌入肉包的香味,他腹中的馋虫一个个跑出来作怪,惹得他不断分泌着口水。 赵以澜说得很有道理,黑衣人其实是认同她观点的,然而没有主上的命令,他可不敢轻易替人松绑。因此他摇头道:“若非主上下令,我等不敢松绑。” 赵以澜泫然欲泣地看着这黑衣人:“真不能通融一番吗?主上现在又不会知道……” “本座不会知道什么?”这声音毫无疑问来自神出鬼没的舒断念,夜色中他的面具显得更为狰狞。 黑衣人吓得立刻跪下,不敢再多说。 赵以澜顿了几秒,肃然道:“主上不会知道,包括我在内的您的属下们对您有多敬畏,有多忠心。” 若非舒断念在场,那黑衣人非要给赵以澜竖一个大拇指不可。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果然他娘说得对,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是危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