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空间里,这铃声,真是刺耳又魔性,莫名应景。 许希言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然后在陈安衍越来越黑脸色中发挥了超强的自控能力,硬生生把笑给憋了回去。 然后用老人看孩子摔倒时骂地板的语气责怪:嘿这铃声不懂事,怎么骂人呢。 陈安衍轻轻抿了下唇,脸黑得像像从锅底滚了一圈,扭头就走出去。 许希言得意地晃了下脑袋,悠哉悠哉往上走,边走边感叹,原主的铃声真可爱,不仅好听,还能骂人,他要一直用。 许希言闲散地走到花房门口,才发现陈安衍现在玻璃阳光花房前堵门,光看背影,就隐隐散发一股老子不高兴的气息。 毕竟他垂在一侧的手正半握着拳头,谁高兴会握着拳呢。 许希言瞄了眼他结实流畅的小臂,十分自觉地转身开溜。 瘟神发瘟,应当远离。 还没溜,身后就传来陈安衍冻死人的声音:回来。 你让我回来我就回吗,那多没面子。 不过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许希言:这该死的雏鸟情节。 许希言淡定转过身,才发现这货还背对着他。 妈的他后面长眼睛吗知道我要溜? 陈安衍绷着脸,指着阳光花房,语气波澜不惊中带点暗潮汹涌:你的杰作? 杰作? 不过这个花房的布局十分和谐,里面的花生机盎然,可以称得上杰作了。 许希言摇摇头,不是我的杰作,我才穿越过来。 他卡了一下,差点说漏嘴。 不过陈安衍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语气冷了几分,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我说的是躺椅和那堆垃圾。 垃圾? 他说的是薯片和麻球吗? 许希言回过神,好像书里说了,陈安衍喜欢种花,看来这个花房是他造的。 他侵犯了陈安衍的私人领地了。 在原世界里,有一帮傻逼为了吃到他的一口饭,毫无节操地吹嘘他做的菜都是杰作。 久而久之,许希言都快忘了,杰作这个词,有时候也可以用来损人。 许希言放下手中的奶茶,揉了把毛绒绒的鸡窝头,用回应老板下任务的口吻保证,好,我立刻收拾。 许希言灵活侧过身,从陈安衍的身侧溜进花房,以独有的许氏速度,有条不紊地,快速又不显得不慌张地,迅雷不及掩耳地收拾完他的东西。 他一手拖着躺椅,一手拎着零食,挪到了门口。 陈安衍还像瘟神一样堵在门口,浑身冷飕飕的,从始至终都用看智障的不屑眼神看着他。 许希言好脾气地站在他面前,你让一下? 陈安衍死死盯着他,纹丝不动,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许希言觉得,气场这种东西真的很玄乎,陈安衍这人果真把气场拿捏得死死的,在线给他表演了个不怒自威。 一般不怒自威都是老板的专利,不过再牛的老板对脸皮稍稍有点厚的精英还是有点无可奈何的。 作为一个曾经的厚脸皮精英,许希言真攒下不少怼老板的伎俩。 他露出招牌的人畜无害的笑,歪着头特别谦虚、特别诚恳、特不谙世事地对陈安衍说:你站这不动,是想帮忙吗? 第6章 陈安衍帮他忙,绝对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在陈安衍露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表情之前,许希言立刻大度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用劳烦你,东西不多,我自己可以的,你有心了,谢过咯。 说完,他眉眼含笑地看向陈安衍。 厉害吧,我这招捧杀。 果然,陈安衍腮帮子动了动,似乎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此时艹蛋的心情,最终什么都没说,一脸憋屈地挪开脚步。 许希言见好就收,立刻麻溜地抱着他的东西溜出花房。 他小碎步开溜,忍不住偷笑了下。 陈安衍不就和那些臭老板一个德行。 许希言走出两步,像想起了什么事,回过头直视陈安衍。 陈安衍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里的嫌弃立刻冒出来,就差把你还不快滚几个字贴在脸上了,似乎怕他不知道他有多不耐烦。 真是个耿直波y,表情都不管理一下。 许希言无视,挂上职业假笑,用对老板那种尊敬但又不怎么走心的口吻问他:这里还有哪儿我不能去的?你要不一次性跟我说完? 许希言知道,他现在这张脸特别人畜无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