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抓到一个傀儡,且计划已经败露,燕王也就没再继续装下去。 而这几日,陆续探得风声的东宫、魏王府、吴王府等,都陆续登燕王府的门,前来探“病”燕王。 “孤有所耳闻,那细作攀咬孤,是七弟你一直信任孤,并没有被其左右。七弟,这次多亏了有你的信任,否则的话,便是孤身上有一百张嘴,怕也是难于辩驳。”太子神色凝重。 他倒是没有夸大其词,所言所忧,都是真的。放眼如今整个京城的局势,但凡东宫有半点风吹草动,不论真假,魏王府吴王府都会趁火打劫。到时候,三府相争,怕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燕王却笑说:“这是臣弟该做的,担不起太子一句谢的。” 太子此刻倒不是在和燕王虚情假意,他是和他推心置腹的,此刻的感激之情,也是真的。其实他明白,若燕王也有那等欲要推他下位的想法的话,其实他大可借着这次机会背地里搞他一下,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 但他没有。 不但没有,他的做法,还算是把魏王吴王等人的路也全都截断。如此,才能有东宫如今的安稳如旧。 若这个时候太子再看不清他这个兄弟的心意,那他也真算是狼心狗肺了。 太子心有城府算计,这是他身为储君的必要手腕。但,心计归心计,该坦诚相待的时候,他自然会放下身份坦诚以对。 太子认真:“七弟的盛情,为兄领了。七弟也不必客气,为兄心里明白,你担得起这个‘谢’字。” 燕王也不是那等不通任何智计的武夫,他知道自己的立场,也有自己的底线。所以,几个回合下来,燕王也直言说:“臣弟所求不多,一望母妃安康,二求可以得一知己,一辈子安安稳稳过日子。臣弟乃一介武夫,只懂排兵布阵,至于别的,不懂,也不想懂。” 太子笑问:“七弟心中所谓知己,可是阮姑娘?”又说,“为兄听父皇说了,七弟有意娶阮氏为正妃。”对此,太子倒是意外的。他知道他这个弟弟心属那个阮氏,但最多只以为他会许阮氏庶妃或侧妃之位,但没想到,他愿以正妻待之。 如此一来,太子便更加相信这个弟弟没有夺嫡之心了。若他真也有觊觎天子之位的心,当不是这般,他当是会选一个出身尊贵的妻族。 太子自然想拉拢燕王,所以,这于他来说,是好消息。 “阮姑娘父亲曾救过七弟你一命,又托孤给七弟你,如此说来,你与那阮氏,乃是有缘。这阮姑娘我也见过,温婉可爱,温柔貌美,与七弟你正当般配。只是……”太子如今也是愁燕王所愁,完全站在他的立场考虑,“只是这阮氏出身不高,即便父皇也有心替你着想,他总也得顾及天家颜面。” 燕王,乃皇天贵子,身份何等尊贵,娶妻怎能不顾及身份门第?若真纵了燕王娶一小户女为妻,怕是外人会笑话。 太子略思虑一番,双眸忽而亮起来,心中已拿定主意。 “为兄有一计,或可解七弟你的愁绪。只是,不知七弟肯不肯。” 燕王忙说:“皇兄请说。” 太子目光定在燕王脸上,唯恐错漏他脸上的任何表情,略微停滞一瞬后,才说:“父皇未必不疼七弟,只是,他也有他的难处。唯今之计,若能解决阮姑娘身份门第问题的话,或许事情好办很多。”他又停一瞬,似是在思量,“太子妃对阮氏十分喜爱,若阮氏能给太子妃做义妹的话,或许……” 后面的话太子没再说,但其中意思,却是十分明确了。 燕王听到这里自然也心中明了。他一时没说话。 其实他当然知道,一旦让阮氏认了太子妃为义姐,那么,日后他燕王府,就是光明正大站了东宫。日后再想退出夺嫡之争,已然再无可能。 可若是阮氏不认太子妃为义姐,那么凭阮氏的身份,她断然不可能入得了父皇的眼,更做不了他的正妃。何况,之前东宫太孙求娶阮氏不成,他也算得罪了太后,只怕若他不向东宫示好妥协,太后对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最重要的是,阮氏那真正东晋人的身份…… 别的倒好说,燕王唯一在意的,就是阮氏父母乃是东晋安插在西京为线人这一事。此事一旦曝光,那么他和阮氏后面的路,将十分难走。 思及此,燕王心中立马有了决策取舍。 “如此,臣弟便多谢皇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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