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士兵分队集合,相互拉开距离,严阵以待地看着前方的冰湖,只等着最后一声号令。下人端上酒,这是秦策率兵以来的第一场仗,按理当行酒壮胆。 谢富与秦策各执一杯,前不见往日戏谑,后亦为满眼肃穆,衬着纷纷落雪,平添一抹凝重。 “富在此祝殿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承谢先生吉言。” 相视一笑,两人一口饮尽杯中酒。秦策掷酒盏为号,环顾四方,不见畏色,朝众军喝道:“出发!” 天地消为一色,只有鞋刃落在冰面上的碰触声,再没有别的声音。目送着秦策领兵离去,谢富将酒盏放在下人手中的托盘里,面不改色地走进了一旁的轿子:“回罢。” “是。” 下人端着酒盏,吩咐轿夫起驾,一队人离得也是悄无声息,殊不知轿子里已经忙作了一团。 “淮青好冷冷冷冷——” 将早已准备好的棉被给谢富套上,又往小炉子里添了炭火,将轿子里面照得通亮,楚淮青帮着四肢已经被冻麻木的谢富坐了下来,边倒了一杯热茶递在谢富的嘴边:“快喝一口。” 若换旁人来帮忙,怕是要三四个才能解救此时的谢富,但这样的事楚淮青前世做过许多遍,所以并不显得手忙脚乱。 “好好好好——”牙齿直打颤的谢富。 一口热茶下肚,体内温度也得到回温,谢富苍白的脸色终是好了许多,他松了一口劫后余生的气:“若没有淮青在,富这条命可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将谢富的手搓热乎后才往他手里塞了汤婆子,楚淮青道:“都叫你多穿一些了,你偏不听劝。” 看着楚淮青紧皱的眉头,谢富端的是一脸无辜:“若按淮青说的那样穿,富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哪能行酒。” 楚淮青无奈地摇了摇头,给面子地没有揭穿谢富分明是怕穿太多看着不雅的事实。 “不过这本该是淮青的差事。”谢富朝掌心呼气,抬头笑道,“莫怪我抢了你学生的第一杯行军酒。”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楚淮青还呆在狱中,为秦策行酒的也是谢富,只不过地点改在了平原。所以,若说遗憾,那确实是有一些,但要说怨怪,楚淮青是万万没有的,当即摆手道:“谁让我如今只是个大夫?倒是辛苦了你冻成这个样子。” “对了,近日有一个商队要去俞州,我让他们帮忙带一些暖玉回来,你贴身放在怀里,日后也不必再穿许多衣物。” “淮青果然体贴,那富便不扭捏,先行谢过。”谢富闻言笑弯了眼,复又打了一个哈欠,“庆功宴淮青可曾差人准备?” 看着谢富的笑眼,楚淮青倒是突然忆起了一件事。 因为王将领吞了军饷,秦策又没钱,前世谢富便提出了争先应战的办法,也是两人配合着下套,诱得王将领签下军令状。 接着谢富又提议在月明之夜出兵。 平原上地处辽阔,明洁的月光照射下来,该是所有的隐秘都无处遁形,胡虏人怎么也没有料到秦策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进攻,那晚松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