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如果不是他向主公提议攻打平洲,我们也不会陷入这种困境。 ——现在益州被大军包围,城中皆是老弱病少,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哈哈哈,本想青史留名,没想到落了这么个下场! ——什么天纵奇才,我看全是纸上谈兵! 楚淮青停在原地,没有言语,谢穷酒一蹙秀眉,一把甩开拎着他衣服的人,径直走到楚淮青的身边,将说了闲话的幕僚谋士都挤到了一边去,冷眼环顾着四周的人群。 ——当初淮青的提议可是很明确地征求过大家的意见,出了问题也只能说是大家的责任,逞什么嘴舌功夫相互推卸,有那个功夫瞎嚷嚷,不如说出一个计策解决当下之危! 谢穷酒的言语算是镇住了一些人,但还是有不怀好意的眼神依旧停伫在楚淮青的身上,那些平日里眼红嫉恨楚淮青的人都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势必要让楚淮青一蹶不振。 楚淮青的手心渗出了汗渍。 说点什么…..该说点什么…..快说点什么! 就在此刻,一只手从旁伸出,将楚淮青搂了过去,楚淮青的背部撞在一个结实坚.挺的胸膛上,震得他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我相信先生。】 ……….. 又是这个梦。 楚淮青睁了眼,挺直身,以手抚面,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由于这几年一直相安无事,他已经很少再频繁梦见前世征战的艰苦日子,没想到昨日偶然碰见突厥公主,倒让他重新做起了这一类的梦。 “先生,你醒了?” 身旁的声音带着少年郎特有的磁性,因为嗓音还未长开而稍显柔和,楚淮青还未从前世的记忆中脱离出来,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床榻被压陷了一边,似有人将身体凑近,迷糊着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猛地侧头看着凑到面前的少年:“殿下?” 在楚怀青有意无意的调理下,秦策的身体再不如早几年看上去的那般柔软,身高很快越过了同龄人,到了楚淮青肩膀的位置,以至于每回秦策一靠近,楚淮青都会本能地淡下脸来抵御秦策带来的压迫感。 看到楚淮青的双眼瞬间清明,又恢复了往日的正经模样,少年似有遗憾地微叹口气,也就先生刚醒的那段时间才能看到这么可爱的景象了。 “是我。” 楚淮青按揉了一下涨疼的太阳穴:“您怎么会过来?” “先生莫不是忘了?今日轮到先生教我课业。” “可昨日我分明找了谢富代我……” “他昨夜喝多了酒,如今正在闹宿醉。”秦策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怕他累着,便只好来找先生。” 楚淮青半信半疑地看了秦策一眼,想起谢富时不时爱耍小脾气的样子,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下担子,淡声说:“那便请殿下退开一步,容属下换身衣服。”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