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人的敲击声在耳畔不断响起。 沉鱼掀开沉重的眼皮,一眼望去全身绿色的液体。愣了三秒才发现被泡在封闭式容器缸里。 一股从内心深处爬起的恐惧袭向全身。摆动红色的鱼尾向上游动,伸出无力的手推开顶上的盖子,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推动分毫。 “砰砰。” 玻璃的敲击声再次响起,沉鱼应声转头。傅景那张平凡的脸出现在玻璃外,她心中的惊惶顿时消散。 摆动这尾巴游到玻璃边。外面的傅景张嘴说话她却一个字都没听见。偏头疑惑的看向外面,食指贴上玻璃上缓缓写出一个问号。 傅景皱起眉梢和身旁的孟舟说了几句话,从对方手上接过纸和笔。 ——‘别怕,你受伤了在修复。' 沉鱼低头看向鱼尾,左小腿的位置只有零零落落的几片鳞片。抬手摸向脑后有一个小包。 脑海里浮现出之前的画面。想起了那不断扩大刺眼的红色鲜血。拍拍玻璃快速写字。 ——‘席纱怎样了?’ 傅景脸色一冷,总是不情愿的在白纸上恢复。 ——‘她在医院,恢复很好两天后出院。’ 沉鱼松口气没事就好。当时要不是席纱抱住自己,她恐怕会伤的更重。 和傅景说了几句话,沉鱼便觉困倦,在水中打了个哈欠,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 沉鱼醒来后,在修复液里躺了整整五天。白天偶尔会醒来,每次睁眼都会看到傅景。男人会在纸上写字和她聊天,偶尔沉鱼很累,他便什么都不说静静坐在一旁处理公务。 谈论中,沉鱼知道这次遇袭目标是席纱。 这次爆炸中,除了她和席纱另外三人存活,其他全部遇难。 这次疯狂袭击事件警察部高度重视,现在全面展开调查。 第六天,沉鱼终于被孟舟允许离开修复液。顶着一身湿哒哒的黏液翻出玻璃缸,脚踏实地的站在地上。发丝被粘稠的修复液黏在一起,一股股披散在后背。蓝色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 傅景眸色一滞,抬起修长的手快速解开纽扣,脱下黑色的军装披在沉鱼身上。 “别着凉。” 沉鱼眨眨眼扫了眼墙壁上的恒温表-28°,这温度貌似不冷吧? 撩起眼皮看先面前认真的男人,努努嘴没有拆穿。 “夫人,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不适?”孟舟站在两人身旁,目不斜视盯着手上的病情总结报告问道 。 特意低头看向左小腿,皮肤白皙平整和以前没有两样,这几天修复已经将身上的伤口修复完整了。 “没有,我现在感觉特别好。”沉鱼活动四肢,感受到一丝疲惫。“就是躺太久,动一动就觉得累。” 孟舟和傅景对视一眼,眸中交汇着自由彼此能懂的信息。 “夫人做个体检,身体数值没有问题就可以回去了。” “没有问题。” 沉鱼跟着孟舟走进另一间房。里面放着许多他没有见过的医疗仪器,各种药剂。好奇的在各色药剂扫了一眼,意外的在储藏冷柜下看到排列整齐的十朵黄色的花。 “咦。”沉鱼上前两步在冷柜边蹲下,贴近透明的门细看之下有点惊讶。“这不是我前几天吃得糖花么。” “孟舟爱吃糖特意去学过,你喜欢我就让他做了。”傅景走到沉鱼身旁冷声解释。 “孟医生过得真精致。” 孟·精致·舟:…… “夫人做检查吧。” 孟舟走到银色仪器旁,站在入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沉鱼起身上前,抬脚迈进仪器突然想到什么退了回来。 “外套要脱吗?”沉鱼低头看向湿哒哒的衣服又道。“能站着吗?身上黏糊糊的可能会弄脏椅子。” 傅景应声抬头,幽暗的目光凝视孟舟。后者身姿笔挺,目不斜视看着仪器上面的各个功能按钮淡淡开口。 “不用,夫人坐在里面即可。” “行吧。” 沉鱼走进仪器坐下,只听外面滴滴作响,一条红色的线从头上缓缓扫下来,没多换换成了一条蓝色的线。 滴滴声停止,安静的检验室只听见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沉鱼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安静的等待。 “夫人,可以出来了。” 温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沉鱼弯着腰走出仪器在孟舟面前站定。“结果出来了吗?” “夫人身体数值有微小波动,最近需要多休息。” “既然没事,我们回去吧。” 傅景走到沉鱼面前,弯腰将人拦腰抱起向外走。沉鱼身体后仰,急忙抱住男人的脖颈,扫了眼目不斜视看病例的孟舟,狠狠瞪了眼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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