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炀也像是心情不错。转头穿着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就往大门口走去。倒是和管家之前说的留宿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从来不在喻家老宅过夜,即便这里有属于他的房间。 然而此时二楼拐角处,原本该去睡觉的喻铮却惨白着脸站在那里,浑身冰凉。 他记得很清楚,他方才触碰过司炀的外套。所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司炀嫌弃,不,应该说是厌恶他的触碰? 喻铮想不明白,也没有答案。他认识司炀的时间太少了,这种短暂的相处不足以让他完全了解司炀。 所以他仍旧在努力劝说自己,不会的,司炀哥一定不是真的讨厌他。这只是个意外。 毕竟,司炀一直在找他。 可,真的是一直在找他吗? 这一次,喻铮没办法让自己的心落在实处。 他迷茫的往自己的卧室走,走廊上正好撞见了方才替司炀处理外套的女佣。 他尝试着问帮自己收拾床铺的女佣,“司炀哥是有洁癖吗?” “对。大少很注意外表这些。”女佣回答的很自然,“之前酒会上有人碰洒了一点红酒在身上,没等酒会结束他就从里到外都换了一身。” “小少爷也回来这么久了,可见过大少爷衣领袖口乱过吗?” 女佣问的理所当然,可喻铮盯着她的眼神却藏起了几分说不出的幽暗。 他是回来一阵子,可都算在一起,只见过司炀三次。 身为喻家的小少爷,司炀的正经弟弟,却还不如一个女佣和他的交往多。 这一夜,喻铮因为无法言说的烦躁情绪辗转反侧,唯一能够带给他期待的,就是等到天亮,司炀还会回来。因为他要陪着自己见那位素不相识的“舅舅。” 这一夜,过得十分缓慢。 见外祖家的人算是大场合,所以即便时间很赶,司炀也是一早就赶回老宅。 “司炀哥!”刚一进门,二楼上就传来一声欣喜的叫声。 司炀抬头,正看到喻铮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像是等了他好久。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最鲜活的好时候,尤其喻铮长得也好,这么看下来,颇有几分初恋脸的意思。 司炀在舌尖品了品滋味,最后却只剩下一个蠢字。天真也有个适度,豪门这种吃人的地方,不着痕迹的弄死一个人太容易。 就像当初司家那个从三层摔下来,头着地的表哥,仿佛也是喻铮现在这个岁数。 但司炀只是在心里记下了,表面依然挂着笑,朝着男主招手,很快怀里就扑进来一个温热的躯体。 “累不累?昨天晚上故意跑出去浪。”喻铮学的很快,就和司炀昨天下飞机时恶人先告状的语气如出一辙。只是心里多了一丝试探,手上的动作也带着刻意。 司炀却全然不知,只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规矩呢?” 喻铮也不回答,就歪着头朝司炀笑,满眼的单纯像是把心都掏出来塞到司炀手里的信任。 司炀这个人,就是那种花丛堆里泡惯的浪荡子都能让他两句话动了真心,跟别提喻铮一张白纸。 只言片语,就钩得他全心全意。哪怕几个小时前喻铮还因为要猜他的心思辗转反侧,转头就能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去换了看看。”司炀指了指身边助理拿着的衣服。 喻铮看了一眼就皱眉。他不习惯穿这么修身的衣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囚的家雀儿。 但司炀一句话就让他乖乖上了楼。 “之前找人做的,和我今儿穿的一样。” “那司炀哥你等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