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虎头虎脑的王云生,他后面的那块秃斑差不多已经要长好了。 齐越好奇:“你拔鸡毛干嘛?” 姜澈同样好奇:“……?” 王云生手里拿着一小片鸡毛,“我要弄鸡毛信。” 姜双玲:“……云生你家没有鸡毛掸子吗?” “鸡毛掸子上面的鸡毛不正宗,我妈拿鸡毛掸子揍过我了,我爸说这鸡毛掸子是见了血的,已经称得上神兵利器。”王云生有模有样地学着自己爸爸的语气。 姜双玲一头雾水:“见了血的鸡毛掸子不好吗?” “我怎么能用打了我的鸡毛做鸡毛信呢?我爸爸说就该去踩它几脚。” 姜双玲汗颜:“所以你就去拔活鸡的鸡毛啊?” 王云生点了点头。 “那你要把寄给谁?” 王云生把鸡毛黏在自己的胸口,“我谁也不寄,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大英雄。” “之前我爸爸醉酒跟人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现在胸上有毛,做事就很厉害了。” 姜双玲:“……” 她都不知道该不该鼓掌,小朋友的逻辑真的很棒呢,还能自圆其说。 也怪不得王夏芝给气得跳脚。 跟小家伙们相处,就该佛系一点。 要不然她家还有三个男孩,那就等着头皮发麻,姜双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小孩子的事情,童言无忌,不伤大雅。 但是莫名其妙的,她突然开始为自己将来的小学美术老师生涯感到一阵担忧。 教小学生的日子似乎并不会很好过。 姜双玲:“……” 往好处想想吧,起码她不是班主任。 王云生指着自己胸口的鸡毛向齐越和姜澈炫耀道:“你们要回去拔鸡毛吗?” “不要。”齐越小同志一口回绝。 姜澈也摇了摇头。 王云生奇怪道:“为什么?” 齐越:“我只想杀鸡。” 吃货齐大力同志仍然惦念了磨刀霍霍去杀鸡。 姜澈十分赞同:“我也想杀鸡。” 只是拔鸡毛有什么意思,是男人就应该先杀鸡。 姜双玲:“……!!” 她们家孩子的杀气好重,姜双玲也分不清这究竟是杀气还是吃货的馋气。 说一道二,他们就是想吃鸡罢了。 要是没有鸡肉吃,这些小崽子也不管杀不杀鸡。 王云生见他们都不配合自己,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他被两人带偏了,“好,那我也回去杀鸡。” “别,你们可千万别。”这会儿终于到了姜双玲该出来劝阻的时候了,要是王云生回家兴致勃勃叫嚣着要杀鸡,还不知道王夏芝同志要怎么跳起来。 昨天就见王夏芝一边晒着衣服,一边发愁:“我都被这兔崽子气出白头发了。” “还生?家里有这一个已经够得受。” 姜双玲十分感同身受,她好说歹说才劝住了这三个想要杀鸡的预备役男人,作为三名祖国的花朵,就应该积极地向着阳光开放。 而不是天天想着别的事情。 摸摸身上的红内裤,当一个懂事的小锦鲤。 “走吧,来,咱们来讨论讨论昨天老师都教了些什么……” 姜双玲带队领着三个孩子在山雾中前行,四周的青山蒙着一层白雾,就仿佛在天宫似的,渺渺天雾,美如仙境,姜双玲看着山中清泉上的雾气,忍不住联想到此时江面上会是怎样的水雾风光。 想着想着,她就想在这样的水雾天气又去带老公兜风。 当然,这样应该就不是兜风了,而是兜雾。 “到了,你们三个先去教室吧,等会儿我有你们的课。” 姜双玲跟这三个小崽子分开之后,立刻打开水杯连喝了好几口水,一路上她可真是说的口干舌燥。 齐越和姜澈两个孩子待在一起时还好,现在又多了一个王云生,那简直是成倍的变化发展,一个崽子说完了之后,另一个崽子说,另一个崽子说完后,又一个崽子说…… 就好像那不断往外冒出来的地鼠,被打一下原地晕三秒,你打完了一个又冒出一个,三只鼠鼠无穷尽也。 两只地鼠还能有点办法,三只地鼠令人头皮发麻。 姜双玲想起家里那只会爬会叫的真-三鼠,等他再长大一点,会不会更令人伤脑筋呢。 在来上课之前,姜双玲也就差不多把所有的美术书给看完了,也在本子上规划好了给同学们要上的课程进度,她走进了第一个班,开始自己的小学美术老师之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