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边,得亏林晓眼疾手快地扶住,这才没有跌倒。 林晓把奶奶扶到卧室去,安慰她一番之后才又回到客厅。 她面对着林志鸿,挺直了脊背,“接到电话了吧?保护协会的人一会儿就来,说不定还有警察。” “你最好保持情绪稳定,毕竟我是绝对不会替你遮掩的。” 林志鸿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林晓的话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就不太懂了呢?这死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大胆,居然敢上外面告他的状了? 下午接到电话的时候,林志鸿好悬没气撅过去,得知是亲生女儿主动找到青少年保护协会寻求帮助,居然还去医院验了伤。 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那个逆来顺受、沉默寡言的女儿吗? 说实话,他又不瞎,新妻子对林晓明里暗里的挤兑他当然知道。但是他能怎么办? 为了维持家庭和睦,他只能装不知道。 林晓不过就是个孩子,再过一年随便考个什么学校离开家也就算了。 这些矛盾都是暂时的。 却没有想到,这一回林晓似乎不想就这么算了。 林志鸿觉得焦头烂额。 “行了,你准备下,看看一会儿怎么解释吧。” 林晓对林志鸿可太了解了,他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其实都是嘴上厉害。骨子里很怂,而且欺软怕硬。 他不敢做什么的,最多也就是吼两句。 而从今以后,对她吼也是不可能的了。 林志鸿瞪着林晓,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林晓毫不示弱,一脸平静地看回去。 父女两对峙没有几分钟,就听到了敲门声。 肯定是青少年保护协会的人来了,林晓跑去开门。 果然,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下午接待她的中年女同志,另外一个是个男人,二十来岁的样子。 女同志看到林晓微笑起来,“你好,咱们又见面了,我们是来做调查的。” “您好,快请进吧。” 林晓侧身把两人让进来。 林志鸿也换了一副脸色,唇角带着微笑和两人打招呼。 他从来都是如此,对外人都是极为礼貌的,只是对家里人-尤其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家人-从来都是没有好脸色。 林志鸿非常客气地和两人握手。 但来的两人显然没有打算对林志鸿客气,女同志直接了当地问:“您女儿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弄的?麻烦您解释下。” 其实下午林晓已经描述了一遍,女同志也相信她的话,但调查有固定的流程要走,这个不能省略。 林志鸿脸色变了变,挤出一丝笑容道:“就是家庭矛盾,家庭矛盾,不是啥大事。” “那具体是什么家庭矛盾呢?” 在青少年保护协会工作,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女同志对林志鸿这种敷衍的态度非常不以为然,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所以说话也给人一种压迫感。 林志鸿额头见汗,支支吾吾地说:“是我妻子和女儿的矛盾。” “哦。”女同志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继续问:“那你知道你妻子一直在虐待你女儿吗?” “虐待?”林志鸿差点要跳起来,“这怎么能叫虐待?” “这位同志,你也有家庭吧?应该明白家庭成员之间偶尔有些小矛盾是正常的吧?” 女同志不理他,转而看向了林晓,放缓了语气说:“孩子,你来说一说。” “她啥都不懂……”林志鸿试图阻止,甚至还回头瞪了林晓一眼。 这种厌烦的、嫌弃的语气,林晓太熟悉了,前世她一直被父亲这样对待。 在这样的氛围下,她越来越怀疑自己、自卑,明明是个很聪明漂亮的人,却在很多事情上不敢去争取,也因此错失了很多机会。 后来有个词pua,林志鸿就一直在pua她。 现在也是一样。 可惜,现在的林晓已经不是那个不谙世事、认为父亲是天的女孩子了,她是一个经历了很多失败、见识过人情冷暖的女人。 所以,现在林志鸿说什么,都对她造不成丝毫影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