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说明,这茶有问题! 何太急绷紧神经,后背微微冒出冷汗,但神情还是一层不变的恭敬。 琴书没有察觉出不对,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楚大人您太客气了。” 说着,他用露骨的爱慕眼神看着苟梁,崇拜地说:“楚大人才华横溢,便是我等在后宫也有耳闻,皇后殿下也是十分敬佩您呢。这不,今日在书中看到一处疑难,才会想着与楚大人您讨教一番。只可惜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见识浅薄,无法领略。” 面对笑靥如花的美貌和直白的爱慕之意,若是一般的书呆子恐怕早就心驰神往,面红耳赤了。 怎奈苟梁不是一般书呆子。 只见他板着一本正经的脸,丝毫不为所动地说:“侍奉不必妄自菲薄。世人皆各有专长,侍奉能得殿下的青睐,也实属难得。” 琴书没有听出来苟梁话中“夸”他当奴才当得好,暗讽他只有当奴才的命,只以为他不解风情。 嗔了一声,他说:“楚大人折煞奴才了……呀,这茶要凉了,大人快些喝吧。若您喜欢茶香,奴才再为您泡一杯就是。” 苟梁还没说话,何太急就在一旁恭声道:“琴书侍奉,时候不早了。陛下就要回宫,昨日还交代奴才说有一则典故要与楚大人论学呢,这事可耽搁不得。你看?” 琴书一急,忙道:“皇后殿下还未到,你们这便要走,是何规矩?” 何太急道:“事有轻重缓急,陛下的事又如何能耽误?还请琴书侍奉向皇后殿下解释一二,奴才先带楚大人回正阳宫了。” “你!” 琴书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干着急。 藏身耳房的皇后心骂一声废物,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一面从耳房侧门走入屏风后,出声道:“何公公有什么急事,竟是连片刻都等不得了?” 琴书忙走回屏风内,何太急也忙朝屏风跪下,“奴才拜见皇后殿下!” “微臣楚陌,参见皇后殿下。” 苟梁抬手作揖,躬了躬身。 皇后一皱眉,他身边的琴画厉声道:“楚大人,皇后面前你为何不跪?” 何太急抢先道:“回禀殿下,楚大人日前伤了腿,陛下特许楚大人不必行跪礼。” 对皇帝都不必行跪礼,对皇后那更是没有必要了。 皇后一咬牙,道:“原来如此,楚大人可有大碍?” 苟梁道:“微臣无碍,只是陛下爱重……皇恩浩荡,微臣不敢推辞。” 听听这含羞带怯的语气,皇后气得掐住椅子扶手,忍怒道:“陛下对臣属一向恩厚,本宫自然也不能怠慢。来人,看茶。” 接着,他又对苟梁说:“楚大人请坐吧。本宫在书中看到一处疑难,百思不得其解,故而冒昧请你来为本宫解惑。” 苟梁哪里能坐? 他复又起身作揖道:“皇后殿下请说。” “不急,”皇后笑着说,“楚大人先喝茶吧,到了本宫这凤栖宫却是连杯茶都没奉上,却是本宫的失礼。” “殿下折煞微臣了。” 苟梁不慌不忙,一旁重新奉茶的琴书亲自把茶端给苟梁。苟梁对他微微一笑,琴书的瞳孔极短暂地失焦了一瞬,只这一晃神的功夫,他手中的茶水已经跌落在地—— 被温热的茶水烫到,琴书惊呼一声,随即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 “何事?” 皇后大步走出来,只见琴书吓得跪下来:“奴才该死!” 何太急在一旁皱了皱眉,说:“回禀皇后殿下,这侍奉当真不当心,竟是将茶水都摔了。好险是没有泼到楚大人,否则……” “何公公言重了。”苟梁忙道:“皇后殿下,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否则却是微臣的罪过了。” 听听这善良的语气,好像他若惩罚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就有多恶毒似得。 皇后心中大怒,却听琴画在耳边小声地禀报:“殿下,陛下就要到了。” 皇后眼看设局不成,更是恼怒非常,看了眼被侍双抱在怀里的猫,不由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那侍双也是他的心腹,当即心领神会地将手中的逗猫棒失手地往苟梁的方向一抛,兴奋的白猫喵了一声,直朝逗猫棒上的绣球扑去,竟是正对苟梁的脸! “楚大人!” 何太急大骇,伸手就要去挡,却还慢了一步! 苟梁眼睛一眯,凌空的猫突然一爪子拍开逗猫棒,朝苟梁扑了过去。刺啦一声,锋利的爪子划开了苟梁的衣服,白猫却还奋力地蹬着腿勾着爪子往苟梁胸膛上爬,嘴里发出讨好的“喵喵”叫声。 “快下来吧。” 苟梁摸了摸猫头,把它放了下来,对皇后笑道:“皇后殿下,您的猫真可爱。” 白猫还不肯离苟梁左右,绕着他的腿打转,忽然趴跪下来,喵喵叫着舔着苟梁的鞋面,一副讨宠的模样。 皇后的表情都扭曲了。 他往日最喜欢的就是这只猫的孤傲,如同他这个皇后一样的尊贵傲慢。但此时,他养了十年的桀骜不驯的猫却跪在苟梁面前舔他的脚背,就仿佛把皇后的尊严也踩在地上被随意践踏一样。 皇后狰狞着脸,一时气到说不出话来。 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有人踹开殿门。 那声轰然仿佛在皇后耳边响起,他脑中猛地闪现一个疯狂的念头,动作比思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