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城门!” 旁边连忙跑来几个守城的士兵,齐力合上了城门。 月霜拱手道:“南辽竟有黄大人这样的官员,失敬。” 她也只是依稀记得,南辽派来的城守姓黄,至于人家叫什么,她是半点没有印象了。 南辽城守摸着胡须,依旧是一副板正严肃的神情,说道:“万大人客气了,本官只是在其位谋其职罢了。” 月霜又说:“听闻黄大人是带着家眷来的,之前公务繁忙,未曾过问过,可都住的习惯?缺什么东西,可到墨城衙府来,本官一定会热情招待。” 黄大人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 北边派官员来到墨城,其实就是在此收权,后方接应一应俱全,像模像样。不像他,是被同僚从余樵踢出来的,携家带口到墨城做没有实权的清闲官,至于俸禄,不提也罢。挪了一次家,手中的钱两确实不够了,他夫人已经清走了大半家仆,儿女们过年都没添新衣……他为官二十年,之前也曾想过平步青云,为国为家,可后来,官场乌烟瘴气,心中所想无法实现,真真是越做越穷困,现在只剩一声长叹。 有时候,他是真羡慕这个北朝派来的年轻姑娘,他听过她的名字,战场拼杀的有功之将,被南军一些兵士称为美花刺儿,这次见了,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他人已老,处处碰壁,官场受挫。而北朝十八岁的女娃娃,都能建功立业,现下又来做北朝尤为重视的墨城城守,手中掌一方城池,什么宏伟抱负都能放开手脚施展。 两厢一对比,更是心更是冰凉无奈。 黄大人沉默走出一截,到现在住的单片小院前,问月霜:“万大人,那个善堂,是你们北宛开的吧?” 月霜笑了笑,答非所问:“哪里,善堂是开给天下人的,给天下人的东西,从不分南北。” 她此话一出,黄大人惊愣许久,抱拳一礼,道:“后生可畏。今后天下有万大人这样的人,本官即便是不得志到死,闭眼时也是安心的。” 他评价太高,月霜也非自大狂妄之人,连忙谦虚道:“过誉了。黄大人请回吧,天也不早了。” 自那之后,白日里见了黄大人,月霜都会主动问候,有时会聊些家国天下,南北一统的事。 黄大人心有感触,不久之后,善堂里多了两位帮手,是黄大人的妻女。 月霜与江宁说了此事之后,江宁道:“南朝自然也会有有识之士,黄荣达不错,听闻这些日子在打听官学。” 月霜道:“我哥说了,正在跟户部磨款银,基本筹备完了,等银子下来,今年夏天就能在墨城开设官学,黄大人家的夫人儿女,都可入学,我请示过殿下了,他家的束脩就不收了,我看南辽最近真的有大厦将倾之感,连官饷都不给。” 江宁说道:“南朝早玩完了,王临迟早会清醒,昨日从洛东下来的伤员说南朝前些天士气低落,我以为是死了哪员大将,后来才晓得,是王临新纳的那个宠妃生了个女儿,那一个个的,哭丧着脸,瞧着跟死人了一样……” “唔,惨了。”月霜说道,“看来然姐又要上奏了。” “……贺然?她请奏什么?” “你没听过她说过这种话吗?就是……咱们不是攻城不杀妇幼嘛,她当时就说,应杀干净才对,尤其是女的,不然留下余孽,就是买下祸患。” 江宁摸着下巴回想了一下,点头:“好像有这么个印象。” “然姐最狠了。”月霜说道,“当时七哥跟她吵,说你攻入南都余樵,打算把人都杀完吗?屠城?然姐就说,南辽皇室,应一个不留,不管男女老少,都该杀了,尤其女人。七哥就问她,你难道恨女人?然姐就笑七哥天真,说你们男人自己心里清楚,最能延续血脉的是谁。” 江宁忽然了悟:“我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了。” “啧,对吧。”月霜也道,“你懂我就不讲了。” 江宁沉默片刻,又问:“对了丫头,我还没问过,我儿子长的像我吗?” 月霜本想点头,但转念一想,正聊着这种话,他这么问,是几个意思,顿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他们都是我儿子长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