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偏移了,两颊都泛上潮红的颜色,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只不经意的抬头看过来,视线便正好和他对视上。 那双眼睛染着情欲迷离地没有焦点,两人的目光交汇,唐宋望着他,也只是望着他,目光不带任何意义。或许是无意,又或许是故意,即便做着这样的事情,少年的神情依旧带一种很难形容的天真意味。 他看着那一双恍若深情迷蒙的眼睛,只觉得浑身都冷,酒意一下全部都醒。 那个从少年身上下来的男人告诉他:“我是唐夫人花钱聘来给小少爷‘上课’的‘老师’。”只这一句话,他已差不多将这荒唐事推算出了大半,嘴唇颤了颤,终归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是有什么情绪在体内横冲直闯的,他将唐宋从沙发上扯起来,少年还未从之前激烈的情事中缓过来,腿都是软的,淫靡的液体从后穴里流出来滴滴答答地几乎流了满腿。他抬眼看他,眼神朦朦胧胧像弥漫着一场终年不散的大雾。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自己笑了一下,笑得漫不经心的,像有一些讽刺戏谑的意味。 外头的夜色浓黑如研磨过头的墨,天际残缺的月,亮得刺眼。 他最终把唐宋带走。 少年裹着大衣坐在车子的后座,面上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笑容:“母亲一会儿还要来‘检查功课’……”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年。偏偏之前在外头沾染在头发上的露水在此刻顺着他的发丝不偏不倚地落下,顺着脸颊滑落,倒像是一道长长的泪迹了。唐宋看了他半晌,许久,伸出一只手在虚空里比出了一个擦泪的动作,两人肌肤未触,谁都没有言语。 他和唐宋相处的接下来这段日子,最初的时候唐宋总是叫他“大少爷”,后来在他的许意之下,便改叫他哥哥。可是“小哥哥”这个称呼却像是被人忘记,是无人提起的岁月经久。 他将唐宋带走的这段期间母亲来找过他很多次,都被人拦在了外头,没有见到他的面。后来他母亲在公司里闯进了他的房间,四年的时间似乎并未在女人身上留下痕迹,她的面容仿佛依旧。 唐夫人指着他的鼻子,合了门,即便情绪不稳定到极点,仍是这样一字一字极其清晰地轻声对他说道:“我就知道。”她说,“我就知道,你爸的这个私生子就跟他妈一样不要脸!”唐夫人声音里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你爸当初迷那个大的,现在你就迷这个小的。你们父子俩都是一路货色。” 那天晚上他回家,唐宋仰躺在沙发上,面上盖着一本书,电视机开着里头节目变换。他走过去在一旁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把覆在少年面上的书拿下。他伸手摸摸唐宋的脸,手指触摸之下,那柔软的肌肤。少年的眉目依然能还出往昔的影子,他伸手没有目的地摸着,从眉心开始,顺着眉骨落到脸颊。他有些出神,他一直企图从这张五官已然长开了的脸上,找出当年那个会喊他“小哥哥”的孩子的影子。 其实唐宋在小的时候更加好看,是一种精雕细琢到了极致的漂亮,如今长大了倒显得寻常了许多。他忘记谁说的了,也许是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又或者是书里的两三句子,但他一直记得。长得好看的人多半福薄是非多。他摸着唐宋的脸,空间里充斥着的是电视机带来的冷冰冰的光线,对于人的容貌他从来都没太多的在意,唯一仔仔细细看过的,便也只唐宋一人。他凝视着手掌下的这个人的睡颜,唐宋长得没有以前好看了,他想,这应当是好事。 电视机喧闹的声音中,他握住少年的手,那是双有些冰凉的手,他想起很多事情。以前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偎依,这个孩子那时候总有说不完的细碎话语,他在孩子细声细气的说话声里,枕着孩子的腿闭上眼,仿佛一梦睡去,再不知岁月长久。那时候他便是当真这样觉得,如果是和他在一起,如果是和这个孩子在一起的话,哪怕是在黑暗里也没有关系,连光明也变成了无关紧要的存在。 他在数字和商业问题上带着一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敏锐天赋,但在其他方面却着实差了好多。母亲从他手上拐走唐宋似乎并没有花太多力气,等他再找到唐宋的时候,母亲正拿着一管注射器要往唐宋身上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