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市场,弄得该产品销售业绩大幅跳水,惨不忍睹。 彭浩光听完他的抱怨,知道竞争对手虽然不合规,但目前的背景下,也没办法阻止,他只问:“销售部有什么应对策略?” “我觉得吧……”大区经理略有些难为情地说,“要不,咱们干脆也……毕竟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人家是舍得孩子套住狼,那咱也得有点魄力,外头多少民营都在这么干,连老外不也是想着招的变相搞贿赂。” 彭浩光非常反感这点,尤其反感赤裸裸的带金销售行为,他听完,良久一声没吭。 夏天转头问那位大区经理:“仿制品的质量怎么样?” “那能比嘛,我妈有冠心病,她老人家两种药都开过,亲测仿制品效果不行,说早起心绞痛压根没缓解,跟咱们的药没法比。” “那价格呢,能低出多少?”夏天又问。 “低啊,”大区经理想了想,“其实也低不了太多,每盒,也就少个十块钱吧。” 说完,他把两款药的药盒一起摆到了桌子上。 “你不会又想说质量好就是一切吧,”大区经理看了看夏天,“处方药可是做不了广告,老百姓也不会上医生那儿点着名的要咱们产品。” 夏天没理会他问的,在心里快速算了一笔账,“价格没什么优势啊,我们的是缓释片,一天两片,对方的是普通片,一天三次,所以日计量加一起,价钱基本持平。这个信息很有用,得让专业人士知道才行。” 大区经理摇摇头,觉得市场部的人大概不太了解一线销售的实际情况,“专业人士不见得不知道,这不是没收到好处吗……” “不是给医生,是给负责买单的专业人士。”夏天打断他说,“两款药都在日常报销范畴,西京部委、大院多,离退休老干部也多,这些都是冠心病高发人群,使用量非常集中也非常大。走公费医疗,靠政府买单,如果治疗经济性不合理,吃亏的是本市财政。带金销售又没贿赂政府官员,那就把他们剔除出医保。不能报销了,患者自然就知道该怎么选——跟他们谈药物经济学没用,实打实每月要花大把钱才是真章,何况还是冠心病药,吃上就一天都离不了。” 大区经理寻思着有道理,点头问道:“那这个游说官员的工作……” “我来吧,”夏天说,“现在市里负责医保的王处,刚好是彭总的师弟。” 彭浩光:“还是我去和他谈谈吧。” “不用,”夏天摆了下手,“你打个招呼就行,就说我要去拜访他,你跟他从来不谈业务,也没求过他什么,所以该风雅还是继续风雅着,我去摆事实讲数据,至于陪酒还是陪聊,你反正都不方便出场。” 多给老板体面,想得多么周全,大区经理瞬间有点了悟了,为什么此人年纪虽轻,却能如此受重要。 彭浩光也是老怀大慰,目送这二人一前一后出去,突然才想起还有件事忘了跟夏天交代。 夏天留学的四年半间,他们从没断过联系,某种程度上,他算是夏天的精神导师、忘年知己,他亲眼看着夏天变得越来越成熟稳重,且点子多,心思活,最难得是为人踏实,简直和他最初判断的一模一样,至于知恩图报,那就更不用说了,如今早把欠他的那些钱都还齐了。 而夏天还有一点和一般人不同,他对行业有种责任感,这么一个青年才俊,人品能力都没得挑,唯独有一点——太拼了。刚回来那会儿,他是想让夏天尽快适应国内环境,这才频繁派他去应酬交际,现在也交际得差不多了,彭浩光近来颇有几分舍不得再把他推出去喝大酒。 也算是立业了,那就该想想成家的事,男人安定下来,才能更好的去搏事业。当年那段饱受他诟病的爱情,夏天后来没再提,看来是不了了之了。他于是打算趁热给夏天介绍点靠谱的人,晚上约了彭浩伟科里的新来的主治大夫,据说是位女硕士,刚一来就被评为科里一枝花,很值当好好撮合一下。 彭浩光这么想着,慢慢溜达着去了夏天的办公室。 此时,夏天正在接高建峰的电话。高建峰不常往他办公室打,今天还是头一遭,大概也是因为心情迫切,有点挡不住倾诉欲了。 “那笔风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