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器里面的液体,那黄白黄白的看着她触目惊心。 也许是来自女人的纤细敏感的神经,也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知道自己有危险了,冉依颜那一刻心揪起,来自于心灵深处的一种恐惧。 一种浓浓的恐惧,她的手也被捂住她嘴的大汉另外一只大掌抓的牢牢,然后孕妇微微凸起的肚子挺在那里,那么的首当其冲。 偏偏,挺着肚子的女人双手被人紧束着,嘴巴里被人捂住,那娇小的身体,毫无挣扎的余地,悲哀的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冉依颜站在那儿,小脸惨白,死死的盯着那只针头。 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其实,也许潜意识里有那股浓浓的不安感,但是,女人,尤其是母亲都不会放任自己往那方面去想,因为太残忍。 “这个药烈,上面说的,只要注射进去,大人抽搐几下,就流掉了,很快,而且事情也解决的彻底利索…” 男人在调试着针筒里面的药剂,然后对着另外一个同伙说道。 而冉依颜浑身一颤,恍然间,抽搐,流掉,这些词,在脑袋里过滤一遍,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孕妇抽搐,孩子流掉,原来。原来,她终于明白,这个针头,他们是要对付她的孩子。 不。不。不要。冉依颜那一刻仿佛身体被钉在原地,她想摇头,晶亮的瞳孔睁的老大,里面满满的惶恐,但是,这一刻,她觉得除了自己心里一个劲的说着不要之外,身体僵硬的根本动也不能动,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她也没有害什么人,没有做什么大的伤天害理之事儿,到底,到底是谁会想要打掉她的孩子,有谁要去对付一个还在母体里才四个月的小婴儿,这么残酷,残忍。 终于药量已经调制好,然后,冉依颜就看见那些人一步步的逼过来,她盈亮清澈的瞳孔里倒影出那些如冷面修罗逐渐增大的脸。 冉依颜知道,这些人,都是恶魔,他们没有感情,没有人性,否则也不会对一个手无寸铁,怀着四个月孩子的母亲做出丧尽天良的这种事儿。 这些人不断的走近,她眼眸里的恐惧越来越大,整个胸口也是窒息的,而同样捂住她嘴巴和扼制她手腕的力道也在增大。 不要。不要…冉依颜此刻,情绪紧张,一直被压抑的恐惧仿佛就要爆发,有种不惜一切,将自己的命也豁出去的决心。 她知道,他们要打到她的孩子,孩子一掉,她的命要么剩下半条,要么奄奄一息。 虽然,她不清楚谁要这样对付她,对付她的孩子,又或者,她心里可能有怀疑谁,但是,这些现在对于她都不重要。 “啊——”当手里拿着针筒的男人都就靠近她的时候,冉依颜也感觉到,他可以一伸手就抓住她的胳膊,那么她就无处可逃,然后,几个大汉的合力下,这个药物就会给她强行的注射进去。 所以,此刻,冉依颜就突然张口,对着捂住她嘴巴那只手的手心狠狠的咬下去。 因为男人从一开始就唔她唔的紧,而此刻,唔的更紧,他的掌心紧贴着她的嘴巴,而冉依颜早就准备好了。 她知道,不管怎么说都要抗争,殊死也要一搏,就算自己死,也不能让别人好过,否则就活的太软弱,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何其无辜。 她是母亲,母亲的力量是最伟大的,是无所畏惧,不顾一切的,她从没有想到今天来趟医院的结局是这样。 命运何其哀。 所以,一方面是恨,一方面是自己的求生能力,她对着男人咬下去的那一口,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恨不得将那块皮撕下来,而那黑衣人也没有注意,然后,就空气中一声惨烈的尖叫,冉依颜满嘴都是血,而男人却是那一刻猛然的放开她,然后一只手捂紧自己另一只被咬的手,蹲下去,龇牙咧嘴,痛的苦不堪言。 而风冿扬,将车几乎魔鬼驾驶一路狂奔而来,根本不管保安的阻拦,直接冲破医院的铁栅栏,然后一辆黑色宝马停在门诊大门外。 他使劲的拨着冉依颜的号码,但是拨通了却没有人接。 医院里这么多来来往往看病的人,几层大楼,数百件诊室和病房,还有储物肩,大大小小的房室数,他茫然而焦急的在一楼长长的走廊里左右的回顾,脸色泛青,思绪慌张而凌乱。 人并不多,已经是将近晚上,一楼两边空荡荡的走廊,他突然想到,冉依颜给他打电话,一定是刚出诊疗室之后迷茫之际给他打的电话。 妇产科,对的,这一刻,他心急如焚,脑袋里突然反应过来,二楼。二楼妇产科。 那质地坚硬的皮鞋立马登上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