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南苏丹从苏丹独立出来。可是新的国家并没有带来新的希望, 而是陷入了新一轮噩梦。 总统所在的丁卡族占据南方, 人口跟政治势力占优, 副总统所在的努埃尔族占据北方,有丰富的石油资源。所谓得江山易守江山难,建国后两位领导人各代表一个部族,围绕权力跟财富分配的问题开始争执,双方一直在博弈,直到总统废除了副总统的职务, 内战开始。 而在民族问题上,南苏丹部族众多, 各部族间都有历史积怨, 甚至军队都因为部族矛盾而产生哗变, 国家机构对军队的控制力很弱。 经济上,南苏丹石油储量丰富,98%的国民经济收入都来源于石油,既得利益集团都在为抢资源大打出手, 弄得民不聊生,而这时候本该保护国民的政府却忙于频繁的政权更迭,瓜分利益,根本无心治国。 民族矛盾、部族冲突、宗教信仰、政府不作为,导致人民流离失所,几百万人沦为难民,使得南苏丹被联合国评为世界上最失败的国家。 这些都是莫羡查到的资料,在她的认知里,南苏丹是一个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军队完全不在乎平民安危的,无从谈及人权及国民安全的国家。 上次关忆北去南苏丹执行任务的时候,爆发了一次内战,导致他跟国内的失联,也间接导致他第二次执行任务前夕,莫羡跟他提出了离婚。 在如今这个时刻,他又要去南苏丹,好像一个循环,他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她仍然觉得害怕,可心里却在做另一个决定。 莫羡垂下眼,看看他握着她的手,问:“去南苏丹的哪个城市?” “朱巴,南苏丹的首都。”关忆北说,“难民想要涌入朱巴,被军队拦在郊外,聚集成了新的难民营,没有基础医疗条件,霍乱已经有了爆发的苗头。无国界组织在难民营附近新建了一所医院,主要做霍乱的防治跟儿童的营养治疗。那边急需外科医生。” “会有危险吗?”莫羡问,依然低头看着他的手。 关忆北习惯性地想对她说没事,可想到盛鸿年说过的话,便改了口,如实说:“南苏丹局势不稳,利益集团间冲突不断,谁也无法保证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无国界组织有专业的风险评估团队,每次发布任务之前都是做过风险评估的,所以我相信任务的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加上朱巴又是首都,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的机会比较小。” 他能说这么多倒也是一种进步,她以为他又会像从前一样,云淡风轻地跟她说执行任务等同于背包旅游。 莫羡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问:“所以,是相对安全的意思?” 关忆北点头。 “去多久?” “6个月。” “机票买好了吗?” “还没有买。” 他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紧紧地握着,盯着她问:“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莫羡垂着眼,默然着。其实她心里明白,他真正想问的,并非他口中所说的内容。 如果他只是问她的意见,他的食指不会一直拨弄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说过,只要她要求,他就选择做一个普通的医生。他说过抓紧了她的手就不会放开,直到把她带到民政局去为止。他说过愿意为她放弃理想,换来婚姻的平稳。 他真正想问的,是她是否愿意跟他复婚。 这么拐弯抹角的,都不像他的作风了,让她觉得有点好笑。难道是被拒绝了太多次,所以他换了迂回战术? 可她有别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