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就和一小块烫疤似的,摸上去手指就会被灼痛缩回。 她变着法地躲避陆颃之,不与他对视不与他讲话,下课铃一响就以接水上卫生间找老师答疑为由离开座位,就连英语课上要求同桌互相批改听写,她都主动拿着本子戳前座纪嘉芙的后背。 陆颃之竟出奇识趣,挨了一耳光后也不再和她说话了,顾星颉起初还在想是不是打人耳光太伤自尊,转念一想,他自找的,活该——陆颃之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出格而愧怍,才也不和她有接触。 就这样,就这样吧,谁都不必再提那天,为了彼此的体面,她也不需要陆颃之道歉什么的,他最好别再和她讲话,两个人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完剩下的高二高三再各奔东西,说不定多年后同学聚会的酒桌上还能一笑泯恩仇,举杯缅怀青春。 顾星颉就这么一边侥幸,一边祈祷着。 可她哪知道,陆颃之不是就此作罢,而是悄悄潜伏,他确实真心实意地为那天的过火行为而感到短暂的抱歉,抱歉他暴露的情欲冒犯了他脆弱的小羊。可他的情欲不会因为她的逃跑而消止,只会趁这段缓冲期积累再积累。 然后冲顶,爆发,把她大口大口地吞下。 陆颃之知道自己藏得很好,他也有耐心继续装作君子,因为他已经尝过一次她,虽然极仓促,但正是知道那种甜美,他才愿意为了更完全的体感,慢慢等顾星颉对他的惧意被时间冲淡。 他没想到让他再次原形毕露的是藏在拐角的暴露狂。 顾星颉来苑庆高中不到三个月,却听说了很多次校外暴露狂的恐怖传闻,她是不会怕的,又不是没从色情片里观察过男人的阳具,她不敢坦白,影片里那些雄挺硬硕的东西总会让她不能自制地盯住,她想这就是书里说的阳具崇拜。 可是暴露狂的阳具——不,不能称作阳具,做这种下作事的人,两腿之间那根就只能称作生殖器官——断然不会让她想盯住看,她觉得若真看了,她可能会连带着对那些影片里的阳具产生阴影。 她也没想到她真能碰到暴露狂。 那天下了晚自习已经是九点半,她为了做完一道题,几乎是全班最后走的,离校时背后的教学区灯光只剩零星几点,她就选路灯照过的地方走,刻意将步子迈大许多,踩出响声。 模模糊糊看见前面路灯有个男人站着,高大却佝偻着背,穿一件长风衣,风衣?顾星颉心想,看来有比在六月天穿长袖校服的自己更奇怪的人。 男人好像察觉她的到来,快步冲她走开,身形似乎因为狂喜而猛颤,越走越快,几乎要用跑的。 不对!这肯定是传闻的校外暴露狂了。顾星颉心中警铃大作,来不及去尖叫,拔腿就转身往后跑。 结果却不幸地撞上一个人,坚硬的胸膛让她微微发晕,她只知道也是个高大的男人,身形薄薄的却很有力量——这,这暴露狂也要团伙犯罪? 她逼自己冷静,想一个蹲身从对方臂弯里钻出去,能跑多远是多远。她视死如归,结果还没动作,就被那男人一把捞到怀里,把她爱惜地搁到了身后的墙角,路灯能照到的地方。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清男人的脸,或许还不够称作男人,是在少年和青年界限间模糊着的,眼睛晦暗又明亮。 是陆颃之。 “等我。”他把她轻轻放下后就背过身去,顾星颉听到他这么说,带着恶战前凛冽的凶狠,又温情得只是像在让她等他回家吃饭。 暴露狂原本只想向独自走夜路的少女们展示他丑陋的器官,却不成想迎面走来一个极高的男高中生,步伐就带着慑人的威压,他急忙转身逃跑,没成想不出两步,后脑就被痛击——下手的人又很有技巧地避开了致命点——接下来就像死狗一样被拖来拖去,遭受高中生的毒打。 顾星颉听见那暴露狂的惨叫,与呼呼的拳风声,她慢慢挪近,心有余悸地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眼睛却不听话地只盯住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的陆颃之,一拳,两拳,三拳,本来翻书拿笔的手如今攥成铁拳,雨点般砸落在暴露狂身上的每处痛点。 他的眼神是没有焦距的,就像被植入了一段战斗程序,只为完成任务一样处置,不,处理着恶人,不管暴露狂怎么喊痛呼救,他都听不到,他只想替顾星颉惩罚他,也为他自己。 陆颃之从看到暴露狂兴奋地朝顾星颉跑来,好像把所有龌龊的欲望都投射到他洁白的小羊身上时,就被愤怒冲昏了头,就一瞬间杀气腾腾,就想让他死。 他怎么敢。 他必须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