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小两半,大的那块连着完好的杯底,修整一下还可以用来种草。细碎片用湿巾抹了包好扔掉,地上和墙上的液体也用湿巾擦掉。杯子里没有太多酒,墙面涂了防水漆,不会留下痕迹,很好处理。 她在室友的脚边忙碌,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语气也已经整理好了。 “衣服要换的吧?” 白色T恤上有几个粉色的小点。睡裤和拖鞋都是黑色的,看不出来污渍,应该也溅到了。以他爱干净的程度,多半要换掉。 室友闻言抓着T恤就脱,她差点没绷住表情,“不用在这里脱!” 已经晚了。 又是白花花一片。 她捂住脸,喃喃道:“你是动物吗?” 就算是动物,也没有这样乖顺的吧?过分地遵照指示,简直像被吓破了胆。 室友捡起掉在身后的毯子,默默裹住身体。还是那条嫩黄色的毯子,自从上次披过之后,就被他彻底霸占。 好像恋物癖一样。 迷恋的,纠缠的,跟随的。 简直莫名其妙。 是在装可怜博同情吧?把她当傻瓜吗? 舌根泛起苦涩。 “不脱了?”陈希抱着手看他。 室友一动不动。 “接着脱嘛。”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要掉下泪来,看得她更加来气,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不脱是吧,那我帮你脱。” 她冷笑着上前,抓着裤腰就往下扒。 棉质的睡裤松松地挂在胯上,系绳一拉开就直落脚背。 “抬腿。” 室友垂下眼,一声不吭,退后一步,光着脚站到客厅地面。睡裤和拖鞋黑乎乎地堆成一团。 象牙色的脚趾踩在瓷砖上,冰得发红,看起来越发可怜。 妈的! 陈希咬着牙,开了脑内循环:楼下就是派出所,做人不能太超过…… 她扬了扬下巴,“回去。” 这次室友没动,稍稍抬起眼,就对上了她的瞪视。 身高的差距从未如此明确。他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陈希不为所动,“不听话?” 室友慢吞吞地蹲了下去。 陈希:??? 这是干嘛?赤身裸体孤星泪? 趁她不备,室友突然出手,抱着她的腿,一把把她扛了起来。 老城区的房子普遍偏矮,房东为了藏水管,特地做了吊顶。陈希正绷着身子全力对瞪,冷不防突然升高,头顶直冲天花板,发出好大一声“咚”。 石灰板似乎震得掉了些灰。 “林月我操你妈!”她捂着头顶龇牙咧嘴。 室友稳如泰山,举着她转身就走。 她当即一扑,险险避开厨房的门框,保住了后脑勺。 头顶的震荡还没散去,她就被扔到了沙发上。室友以大卫的姿势站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手机,在屏幕上点点划划。 不一会儿,电吉他的声音就回荡起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 陈希一口气没上来,颤巍巍地指着室友,“我……我操你妈……” 林月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妈很漂亮,你随意。” 摇滚的歌声在客厅里回荡。 ……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