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玥一顿饭吃了个满饱,想着年后还要见叶丞呢,不能长胖,才不给自己嘴里再硬塞了。 实际上看着桌上的每盘菜,都还想再来点儿。 吃过饭,下午大家打牌的打牌,唠嗑的唠嗑,小孩子们凑一堆过家家,玩游戏。大年三十哪儿哪儿都关门,娱乐场所几乎没有,像顾连玥这样又不爱打牌,又没法跟小孩子们玩到一块儿去,就最无聊了。 手机里一片安静,叶丞果然是很忙。 四点多的时候,她堂姐顾小茵和姐夫带着三岁的儿子回来拜年了。 在屋里陪着爷爷奶奶大伯大婶坐了一会儿,顾小茵悄悄地示意顾连玥上楼。 两人到了二楼的起居室里。 顾连玥一脸懵,“什么事儿啊姐?” “好事儿。”顾小茵打开她的手提包,在里面找出一个信封,“喏。” 顾连玥接过来,正反两面看了看,没写字,“什么呀?” “有人让我给你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能私拆呀。”顾小茵神秘秘道,“说吧,你跟你姐夫的表弟什么情况?” 顾连玥眉头一皱,“什么什么情况?” “谢谦呀。”顾小茵指指信封,“还特地嘱咐我不准告诉你姐夫,怕他笑话,让我藏严实偷偷给你的。” “……”顾连玥眨了一下眼睛,脑袋木木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俩该不会那个什么……”顾小茵顿了顿,“要跟我亲上加亲吧?” “……姐你说什么呢?”顾连玥这下懂了,赶紧摇头,“不可能,我就把谢谦当哥哥啊,而且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估计他是有什么正经事儿找我吧。” 算算那次在医院见面之前,的确有好几个月没见了。 两人虽说是发小,但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谢谦搬了家,直到前两年才又在附院遇上。分开的时间太长,尤其是顾连玥,从十三四岁到十八九岁,一个女孩经历了蜕变似的成长,心态跟以前截然不同。再相遇,自然不像小时候那么玩得开。 要不是顾小茵忽然找她,她都不记得谢谦和她姐夫是表兄弟这茬。 手里信封薄薄的,里面就像是什么东西都没装。 顾小茵抬抬下巴,“不打开看看?” “不……了吧,我回去再看。”顾连玥把信封收起来。 “没情况你心虚什么啊。”顾小茵一边笑话她,一边转身下楼了。 “……”还真不是心虚。 她只是单纯觉得,在人面前拆信封,感觉怪怪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连宸和顾廷禹都喝得有点多,又不放心让母女俩开那么长的夜路,于是留宿在老宅,跟爷爷奶奶一起守岁。 顾连玥印象中,已经很多年没有像这样一家三代在一起看春晚了。 这些年春晚的节目质量明显有所提高,演员年轻化,种类新颖,连前些年觉得春晚没意思的孩子们和年轻人也逐渐愿意加入准时收看春晚的队伍。 当然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抢红包。 顾连玥去年光看春晚,就抢到了两百多块。 小品幽默诙谐,一家人在沙发上乐呵呵的。 顾连宸笑得都打嗝儿了,“爷爷,这老领导应该让您去演,保管表情动作都比他到位。” 老爷子“哼”了声,“我才弄不来那些,花里胡哨的。” 旁边的老太太也“哼”了声,“花里胡哨的你不也在看吗?瞧不起谁啊?” “我没瞧不起,谁说我瞧不起了?”老爷子眉毛竖起来。 “一把年纪都退休了还摆个臭架子给谁看。” “……” 顾连玥悄咪咪笑了声。 顾家的男人是都挺好摆架子的,她爷爷是,她爸也是,顾连宸虽然平时看着像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嘻嘻哈哈的,骨子里却傲气得很,自视甚高。 还好这点顾连玥随妈,性子温软平和,单纯谦逊,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不过话说回来,顾家的男人都会疼老婆。 春晚看得其乐融融,顾连玥还是时不时瞟一眼手机,直到快十二点了,某人才终于又有消息。 叶总:【还在守岁?】 顾连玥不动声色地往沙发边上挪了挪,敲字:【嗯呐。】 叶总:【刚送走我爸最后一批客人。】 顾连玥:【大过年的这么多人啊?】 叶总:【做生意的,事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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