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轻轻嗯了一声,又道:“还是不要了!”为人奴婢,总不是什么高尚事情,陆敏怕包氏见了又要凭添辛酸。 “那,我把塔娜带进宫来,给你作伴儿?”赵穆又问。 陆敏仍旧摇头:“不要,我不想见她。” 她已经不天真了,也不想戳破那个小姑娘的天真梦境。两辈子,多少人的尸骨堆成的象牙塔,她注定要跌落,坠入那尸骨残骸之中,见识母爱的伟大,也见识母爱的颠狂与可怕。 ☆、后位之争 忽而颈间一股热风, 陆敏扭头,便见已上了床的赵穆笑盯着自己,鼻尖在耳廓处轻轻摩梭。他声儿轻轻, 鼻尖从耳廓处滑下去,低声道:“你于李禄有救命之恩, 他这辈子定然会誓死忠于你,怎么,我免了他的罪你不高兴?” 李禄本该是他的得力助手,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但他亲自将他打下牢狱, 再叫她把他救出来,从此,让李禄变成她的人。 衣衽侧微张的缝隙里有一弯玉白,被阴影勾勒出漂亮的弧线来。赵穆鼻尖停在那一处,一直盯着, 那微微的颤动,是她的喘息。 陆敏道:“您知道的,奴婢两生,都不是一个擅于玩弄人心的人。” 赵穆鼻尖钻了进去,嗡声道:“所以, 我把他给了你,那个人,这辈子供你驱使!” 陆敏随着他的拨弄转身,哈了口冷气, 哀求道:“不行,您说过只一回的。” 隔着衣帛,他仍是嗡声:“我不过看看,过过眼瘾就罢……” * 次日一早,皇帝早朝罢后,仍往还周殿去,麟德殿一应的内侍全带走,因静悄悄没有任何声息,陆敏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起。 李禄一直在外候着,见陆敏出来,一同迈步上了校场。 这人办事能力极强,上任不过短短一天,已经查明许多事情。他道:“我昨儿抓了许善手底下几个老人狠狠逼问了一番,大概查出脉络来了。 许善当日想杀你,收了不止一家的银子,而是好几家。” “此话何解?”陆敏问道。 李禄掰着手指道:“先是两位良女家,为了能除掉你这个独宠帝侧的司寝女官,一人给李禄赠了十万两银子。再就是达太傅一家,亦出了十万两,三十万两雪花银,若能成功,偷渡陆轻歌一事又栽赃在你身上,皇上大约会黜了他的职,但他一个老太监,有银子傍身,正好风风光光告老还乡。” 陆敏苦笑:“三十万两,用在什么地方也比给那老监的好,银子呢?” 李禄道:“我已从各钱庄查抄出来,呈给皇上了。” 他见陆敏仍旧闷闷不乐,虽不忍心,又不得不加一句:“陆将军单枪匹马追杀烈勒,被烈勒活捉,如今生死未卜!” 陆敏猛然站住,虽早有准备,依旧差一点喘不过气来:“他不是那么轻易就叫人能捉住的。” 李禄又道:“达老太傅昨夜殁了,我上达府替老太傅治丧,听那喝醉了的达文斌说,陆将军的行踪,大约是朝中有人故意透露给烈勒,烈勒才能抓到他。” 空旷的校场上寒风肆虐,吹的陆敏一张小脸青白,上下牙直打着颤儿:“那到底是谁,到了这一步还不肯放过我们陆府?我们陆府一家人到底惹谁了,要遭全天下的嫉恨?” 李禄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皇上给你的爱,恰就是你所怀的罪。这种罪,无可消解,唯有你一步步爬上云端,叫那些轻贱你的,耻笑你的,伸黑手欲害你的人都恨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只能无言卑伏于泥尘之中仰望你,才是唯一的解法。” 是啊,逃到山高海远的地方,不过懦夫行径。萧玉环敬佩陆严上战场的勇气,连皇妃都不肯做,要等他回来。 人生到这世上,一味逃避,终会被人逼进深渊,倒不如挺起胸膛,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怕死,至少能活的快意恩仇。 陆敏两排牙齿依旧在颤,咬牙许久道:“我有四个能文能武的哥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