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是个简单人物。 “她把咱们家拉拢过来,把朱家推到霍家那边,怎么都不吃亏。”林玉丹喝了一大口凉茶,心情甚好,“纵然咱们觉得自己没吃亏,但等日后看透她的手段,这心里总归是要憋屈自己迟钝的。” 他们家老爷子就是,之前西北三州的南粮北战他本十分不看好,谁知道望京那位义安太后会出手相扶,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她一个不少全占了。 “这天底下,就是有运气这么好的人啊。”她啧啧感叹。 “运气有,但更多的还是人心谋算。”林玉麟敲了自家姐姐额头一记,忍不住教育。 林玉丹翻个白眼,一拐子捅了弟弟肺管子,然后哼着小曲儿在弟弟哀号呻.吟中晃悠着出了雅间,臭小子,敢对她动手,也不看看自己那点本事,这么快就忘了被她揍得爬不起来的日子了。 如意楼外,北风呼啸,落叶纷飞,这忙碌的一年又快到头了。 *** 颜书语最终还是没见朱家人,虽然外面流言纷纷,说颜家不顾情谊,但终归只能是暗地里被人说道的流言,但凡庆州消息灵通点的人家,私下里只会笑朱家识人不清,丢了西瓜拣芝麻,却不会去触颜家的霉头。 如今的庆州城,颜家是最硬的山头,一般人没两分底气,别说去碰,想都不要想,只因这商市里水深得很,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别人的道,毕竟,颜家手眼通天,合作者甚多,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人卖了在颜家面前做好。 所以,稳妥起见,选择合作总比敌对要强,而且颜家做生意比从前的朱陈赵刘手缝要宽许多,对方既然不为难人,生意人和气生财,他们自然也愿意少触霉头。 颜书语在庆州忙碌,昌州那里年前送了几次东西过来,连带着还有裴郁宁的两封信,第一封全是空白,她看了许久,第二封,他只写了一句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那天外面下了小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中,颜书语落笔写下了明年春天四个字,将信封好又让人送了回去。 庆州这边的事情得半年才能安排好,半年后,西北那边她得去看看,不管见不见他,她都得去。 这以后的每一年,或许都是这样的,站在窗前,冰凉的雪花拂到脸上时,她如此想。 这个家里,关于她的婚事,她只和父亲深谈过,毕竟,如果她拖着许多年不嫁人,最应该知道一切的,就是父亲。 他是一家之主,是她的生身父亲,在婚事上的决定,必须得到他的认同与谅解。 至于继母与弟弟,他们从来只以她的意愿为先,不会多想。 她犹豫过,要选择什么理由说服父亲,但等她打算深谈一场时,他已经叹着气揉揉她的头,神情释然,“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在旁边守着你的。” 他神情疲乏得厉害,似是老了许多,说完就离开了,颜书语不解,后来还是姜叔解了疑惑,只说西北那边悄悄给老爷送了一封信,老爷看过信之后,在书房里一个人坐了一晚上,之后就决定不贸然插手她的婚事了。 西北来的信,除了裴郁宁不作二想,但她并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父亲也不打算给她看。 不过,既然他替她解决了问题,那她就能省些心思去做正事。 他那封信来的时间,正是她收到第二封信之前,颜书语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冬日里她总是有些怕冷,一个人睡夜里总是要醒。 从前以为是身体不好的关系,现在身体没问题,才知道是习惯和心病,每到冬季,西北滴水成冰,边关总是安宁的,那时候他能回家,所以冬天里他总能在家,习惯了他在身边,再突然消失就会不自在。 之前几年还不觉得,但一旦找回那个习惯,骨子里的依赖感就再难压下去,这么看来,她其实还是恋旧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