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如今同南大学士走得很近,若是不出意外,怕是要为郗昀同南栀撮合撮合。” “郗昀和南栀啊……”郗昭一边走一边想,又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你知道吗,吴昭昭一直撺掇着南栀,想让她也进苏家。” “哪有让人家上赶着当妾的。”凤栖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苏宇旷那个人就摆在那儿,良妾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更何况……”她指了指自己,“正室夫人就不能下堂么?” “那你趁早下堂。”凤栖抬头望了望天,“这鬼地方,我是真的待够了。” “你杀过人吗?”冷不丁听见郗昭这么问。 凤栖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我是宣清台的左护法,行走江湖,刀头舔血,你说呢?” “会害怕吗?” 见郗昭不像是好奇,更像是取经,她意识到一点不对,“你不会是想……” 不等郗昭回答,她已经飞快地接了下去,“我劝你不要冲动。” “他杀了我全家。” “可你不是没有证据?” “有。”郗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亲耳听到的。” “你想怎么从中间推一把?”凤栖干脆岔开话题,重新回到郗家二房和三房身上。 “郗梦君……”她忽然说出一个名字,“她该回去了。” === 苏宇旷破天荒的留在了主屋内,看样子……似乎有留宿的打算。 尤其是当郗昭状似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床帐,见里面已经多了一条棉被,就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之前他说让她给他些时间,难不成……他想通了?想开了? 郗昭仍当做没有注意的样子,先将头上的发钗都卸下来,然后又进了隔间的浴房。 药浴已经准备好,一进去就闻见浓烈的药味儿,她将自己漫进满是药材的热水中,想着待会儿应该如何应对。 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说不紧张是假的——如果苏宇旷真的不打算离开的话。 凤栖在另一边的浴桶里,中间隔了一道屏风,忽听郗昭的声音传过来,带了点茫然。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觉得不应该一直冷落了你。” 屏风那头传来哗哗的水声,郗昭转头看过去一眼,只能看到一个粗浅的轮廓,“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 她向后靠在浴桶里,随意地往身上淋着水,“我希望立刻来个什么人来同他商议紧急事务,最好是能够让他必须外出刻不容缓的那种。” “有句话你大概听过。” “什么?”郗昭问。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郗昭叹了口气,“算了,不过是躺在一张床上,到时候眼睛一闭,也没什么可想的。” === 只是说是这样说,等真回了屋子,看到明显也是刚刚沐浴过的苏宇旷披了件外袍靠坐在床头看一卷书的时候,她的步子还是有些慢了。 苏宇旷听到动静抬起头,“深冬夜冷,夫人不会不欢迎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