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寅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觉得这个建议蠢得不能够再蠢了,但奈何他也想不出更聪明一点的办法。 “就算是这样,可让一个小偷就这么躲过去,我实在是无法忍受。”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中将。” 龙寅眼皮一抬,进来的人是保健军医,“讲。” “我早上对孤星做了例行体检,发现了这个。” 龙寅从他手里接过报告,三五行快速读完,“你说孤星已经觉醒了?” “是的,但是他被人注射了雏态专用的镇定剂,所以没有表现出来。” 龙寅恨不得将报告揉烂了,“凌、星……” 参谋灵机一动,“我倒是有个想法。” “说。” “孤星觉醒了,本来就会从同类中找一个杀掉,无论如何,这个人的死是注定的。” “如果孤星在成人仪式上误杀了跟自己日夜相处的另一个雏态,没有人会起疑,还省去军方一个选人的麻烦,岂不是一举两得。” “有道理,”龙寅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那种镇定剂的解除剂,你那里有吗?” 军医听到参谋的话后有些慌乱,不过还是迅速垂眸回道,“有的。” “那就好,”龙寅咬牙道,“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多日来荆雨第一次被召唤到了龙寅面前。 “你违背了一次军令,而且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罪同叛国,按照军法,理应执行死刑。” 荆雨站得笔直笔直的听他讲话,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就算龙寅命令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去执行。 “但是军部决定对你网开一面,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而且这次的命令,不仅对你,还是对你的那位抚养人,都有极大的好处。” 龙寅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毕竟,你也不想看到他魂飞魄散,对吧?” *** 凌星默默合上手里的圣音经,他近来每天除了修补花园以外的时间,都用在了念经和忏悔,教会的戒律中,他先后犯下了食言、说谎和盗窃三条,已经无颜继续担任这里的神官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牧师都会去异星学习教义,今年也不例外,等他回来了,他就找机会跟牧师提出这一点。 身后的脚步声提醒他有人进入了教堂,以为是教徒到访的凌星一转身,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荆雨?”他惊喜道,“你回来……” 荆雨上前一步,对方欢迎他回家的最后一个字便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只感到眼前一黑,凌星手腕在空中无力地一扬,一本圣音经跌落到了地上。 当关 凌星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哪怕身上用厚厚的被子围了两圈,可还是难以遏制地瑟瑟发抖。 他把头埋进双臂里,回想起三天前,本已离开的荆雨回到了教堂,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手、成人仪式激活、自己被取心头血……整个过程眨眼间便完成,快得不可思议。拥有成人仪式恐惧症的他,连恐惧都没有感觉到,就已经完成了血契的缔结。 可接下来三天的紊乱期才是梦魇的开始,他们这一届的学生受过最充分的成人仪式教学,完全熟悉紊乱期的各种情况,正因为此,大家才组成了反成人仪式同盟。 可是理论知道归知道,真正亲身经历起来,方知从保健医那里听来的,又怎及得上切肤感受万分之一。 这种像是被另一个灵魂入侵体内的感受,自己本身的灵魂被迫挤到了角落,彻骨的寒气从骨髓向外溢出,身体随时随地像是在僵结的过程中。 小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荆雨走了进来,把手里的水放在他旁边。 “喝水。”他说。 凌星斜看下去,那是荆雨第一天来教堂,他为荆雨买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