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象和眼前脸色冰冷的风子漓,猛地退了两步,差点在水里跌倒。 她记得她在云翡峰找风子漓,远远的发现他赤身浸泡在寒潭中,她马上就要离开的。可一转身,体内突然便涌起了一股陌生躁动,那躁动就像火烧一样越燃越烈,烧的她头昏脑涨…… 然后…… 她的脸瞬间通红,下意识抚上唇角,不敢相信自己方才都做了什么。 “你被人用了药。知道是谁么?”风子漓转身背对她,依然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 无瑕自语:“大概……知道。” “往后小心点。回去吧。”风子漓道。 无瑕抬头,看向他平静的背影。 风子漓发现她没有动静,想到此事也不能全怪她,她才是受害者,语气便放缓了一些:“若是有要事找我,就去前山等着。我稍后便到。” 无瑕道:“……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可以这么平静的面对我?” 风子漓的身体突然僵住。 无瑕的心再次快速跳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受控制欲冲出束缚,“我……从来都没有将你当做师叔或前辈看待!我……我……” “胡闹!” 风子漓沉声呵止。他觉得这太荒唐了,甚至比刚才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更加荒唐。 无瑕咬了咬唇,清楚问道:“在你心里,我一直都只是个小辈么?” 风子漓沉默半刻,缓缓开口:“你我师叔侄,有违伦常。” “我不懂伦常。自我知事,便无人教过我何为伦常!况且修仙界中,有人在乎世俗间的礼教伦常么?你在乎过么?”无瑕从未用这种咄咄逼人的口气对谁说过话,何况是对风子漓。但她就是要让他说清楚,她无法接受被他用这种借口堵回去。 风子漓没有回答她,无瑕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看去风子漓已经披上衣物站在岸上,依然未曾回身看她。 风子漓整理好衣衫抬步,后方传来无瑕的声音:“若有一日我修为追上你,你我不再是师叔侄,你就会接收我么?” 他回转身来才发现她脸上神色早已不复平日的清淡,那双很多次他都感到很黑亮的眸子,此刻更是清亮得灼入了他的心口。 他不明白这种感觉,但他很清楚他与她的身份。 他自小由天玑道人收养,教导修道,在他的认知中,师父是长辈,如父如母,是身为人徒最应尊敬的人。而师徒是这世间最亲密、也最庄重圣洁的关系。他遵循天玑道人遗训终生不收徒,无瑕并非他的徒弟,但这六年他督导她修行、为他解答疑难,实际上他们的相处与师徒别无二致。 他有时会想,收个徒弟应该就是这样子吧?他无法想象他与她成为那种关系。 “我与你不但有师叔侄之名,更有半师之分!” 无瑕道:“半师如何?就算是真正的师徒又如何?只因名分这般虚无之物,就要被束缚终生?凡人修仙逆天行事,你敢逆天,却连这点礼教约束都不敢逆?” “住口!”风子漓寒声打断,无瑕话语中对师徒之情的轻蔑不屑真正激怒了他。 “不论将来你修为如何,我与你之间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今日之言,今后不许再提!” 风子漓清晰决绝的说完,转身离去。 潭水的冰寒这时一丝一丝悄悄漫上了无瑕的心头,令她的心脏流出冰冷的血液,刺骨的冷,流遍全身。 一滴眼泪落在水里,接着一滴一滴,越来越多。 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回荡他的话,每个字都像冰刺一般扎在心上,又冷又痛。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曾经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很可笑。 自以为可以自得其乐的相距这一百五十里的距离守他一生一世,若真如此,今日为何要道出心意?此刻又为何肝肠寸断? 究竟是她太贪心?还是他太无情…… 她在寒潭中失魂落魄了许久,才想起要离开。 她有些浑浑噩噩,觉得这个地方今生都不会再来了。 就在她上到岸上时,她感到体内有什么又在蠢蠢欲动,与方才那折磨人的欲望不同,那是一种黑暗的、令人恐惧而窒息的力量。 “无瑕丫头,你的识海有些混乱!”一直忍着没有动静的珈兰突然开口。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