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豫王殿下真有心于宋先生?” “宋轶是什么身份,她哪能跟我们相提并论!” “如此说来,倒是那位罗姑娘势在必得的样子。” “她?也配?一个坞堡蛮女?” “咳咳!”一阵轻咳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两人转头,身后站着的赫然正是那个坞堡蛮女,而出声提醒她们的是萧玉致。 此刻罗丹琼嘴角挂着阴冷的笑,连野狼看见都要打个寒颤,更别说这江左温柔乡养育出来的娇弱贵女。 “方才你在说什么?”阴鸷的目光锁定那个骂她的人。 能进宫选妃的,谁没点家世依仗,这位能口出狂言,自然也是个骄横惯了的主儿,哪里甘愿被一个她瞧不起的蛮女夺了气势,挺了挺胸腹,往前走一步,“罗姑娘的事迹李玫也有所耳闻,听闻你能用鞭子抽杀野狼,同样,也能在大街上对挡了你马匹的无辜百姓痛下杀手,光越嶲一地,每年都有人死在你鞭子下,少则几人,多则数十人。” 这边有异动,很多贵女围拢过来,无形中给这位李玫姑娘助长了声势,让她将最后的一丝胆怯都压了下去。 “就你这样沾满血污的双手怎配得上豫王殿下那等高华之人?” 这是很多贵女的心声,她们不敢跟罗丹琼这样的人争抢,但并不表示会心甘情愿地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罗丹琼冷笑出声,“这个世道,弱肉强食,强者生弱者死。我是不是该好好给你们江左这些自以为是的贵女们上一课!”说罢,伸手,一把将李玫提起,丢出老远。 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旁边就是寒烟湖,李玫噗通一声跌落湖中,吓得所有人乱了阵脚。 “你这样作为太过分了!这是皇宫……”方才跟李玫说话的姑娘颇有些正气,罗丹琼对这毫无自知之明的义气嗤之以鼻,再一挥手,又将此人丢了进了寒烟湖,还饶有兴致地走到湖边,盯着水里挣扎的人说道:“这般有义气就要学会同甘共苦!不用太感谢我!” 看见两名贵女在冰冷的湖水中挣扎,罗丹琼心情甚好,“如果你们认错,我倒是可以考虑便饶了你们!” 两人在水里冻得牙床打颤,连呼救声都发不出一声连贯的,哪里还能认错。 其他贵女吓得面如死灰,没一人敢出来说一句,连熟悉坞堡作风的萧玉致都吓得够呛,赶紧找人救人,同时去禀报臧皇后。 宋轶正在御花园找那位孙朝红指定的荆州刺史之女陶如,听闻有人落水,没曾想她要找的人正好在水里头。 她虽然会水,但是这种天气下水,以她的体质,人只会冻僵,除了陪葬绝对没其他用处。她只看了一眼,转头便操起湖边宫女们捞浮叶的带网兜的竹竿,伸下水,大叫:“抓住!” 正在欣赏两只落水狗的罗丹琼见此情形,危险地眯起了眼,那些本来想上去帮忙拉人的贵女们被她阴鸷的视线一扫,本能地后腿了几步。 “干嘛呢这是?”刚循声赶过来的赵姝见此情形,冲出来,赶紧过来帮忙,还愤怒地瞪了罗丹琼一眼。 罗丹琼如蛰伏的猛兽终于等到猎物一般站起身,吓得旁边的围观贵女又退了几尺。就在她要伸手去拎宋轶这个最碍眼的存在时,萧玉致回转,直接挡在她前面,当没看见她的举动,帮宋轶拉人。 罗丹琼冷笑一声,收回手,重新坐回湖边那块石头,轻蔑道:“你们不都是为选豫王妃而来的来,她们死了,少两个对手岂不是更好!这般作为莫不是要做给皇后娘娘看?江左之人果然够虚伪啊!” 下面的人冻僵了根本抓不住,幸而中尉军来得快,跳下水将人拖起来,赶紧送到内室去。 宋轶擦了一般汗,“原来罗姑娘认为一个人的性命还抵不过一个王妃之位!还真是让我们虚伪的江左之人长见识了!” “你们坞堡之人如何视人命如草芥我不管,但既然你来了江左,便要守这边的规矩!”江左人士自命风流,有些时候不拘小节,甚至有某些恶趣味,但是在大方向上却是不容许错的,今日罗丹琼的作为严重刺激了她们的底限。 “就凭你,也想教育我?”罗丹琼再次发飙。她的动作极快,方才因为救人十分疲惫的宋轶竟然躲闪不及,被她拎个正着。 “住手!” 一声厉喝传来,罗丹琼充耳不闻,脱手将宋轶丢出,转眼,血花飞溅,迷了人眼。几乎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意识过来时,据罗丹琼三尺开外,立着一个男子身影,手握长剑,剑尖还在滴血。 冷漠俊美的脸上只写着冰冷两个字。 罗丹琼虽然躲得快,但手腕的伤却深可见骨,她清楚看到自己的手筋被切断了,双眸陡然染上血红的光:“我要杀了你们!”她罗丹琼何曾受过这等欺负?这笔账她记住了。 这种时候通常女子都会哀嚎痛呼,她连痛都没哼一声,而是如嗜血的狼站在人群中,气势十分骇人。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