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资格吗,我没有资格来恨别人吗!我当时是把你娘留下了,你娘告诉我,她毕竟是甘家家主的亲妹妹,不会有任何的委屈,甘家总有那么一处净土留守之地,我相信了才会离开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无声无息地抛下你们娘俩就不见了,你娘是知道的,是她骗了我,并非是我骗了她!”肃鸢一提起当年事,眼圈赤红,几乎要从眼角落下血珠。 甘望梅根本就没有要照顾妹妹的意思,甚至觊觎甘望竹的本命镜,觊觎她体内的那块竹镜。甘家家主要稳住整个离驭圃的平衡并非易事,甘望竹的天赋修为远在甘望竹之下,成为家族又忌讳着妹妹的能力。 “所以,你娘把自己的本命镜给了她,甘望梅身体里有梅镜和竹镜两块本命镜对不对!你见过,你肯定见过的!”肃鸢平日里冰雪一般的模样不复存在,他向着夕霜怒吼道,“以前你年幼不懂事,我可以谅解。眼下长大成人,为什么反而替甘望梅说起好话,你的双眼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吗!” “甘望梅的身体里的确有两块本命镜,梅镜和竹镜,身为甘家家主,总要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否则这些年离驭圃一片祥和之态从何而来。你说我被她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当真如此吗?她的竹镜是强取豪夺,从娘亲那里拿走的吗?”夕霜展开右臂,继续说道,“虽然我们谁也没有办法祭出本命镜,但是我要告诉你此时此刻我身体里才有两块本命镜,我的日月花枝镜和娘亲的竹镜。在我临出门之前,甘望梅把竹镜硬生生从体内挖出来给了我,这就是你所谓的花言巧语。” “本来就不是她的东西,她是害怕了才还给你的。她知道我回来了,知道你娘亲回来了,即便她不故作姿态地送给你,我迟早要拿回来的。”肃鸢根本听不进夕霜所说的每一个字,“她辜负了你娘的信任,她辜负了亲妹妹对她的寄托。” “这件事你问过我娘吗?你问过她,当初到底是被骗的还是心甘情愿的?”夕霜不由得皱了一下眉,按理说,娘亲和肃鸢重逢在一起之后,两人感情尚好,应该无话不谈,况且还有要应对镜川这个大大的麻烦,不可能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隔阂。可娘亲为什么没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夕霜很清楚,竹镜肯定不是甘望梅强取豪夺来的,姐妹两人当时定下的是什么协议谁也不知道,可绝对没有这样的不堪。 “不对吧,如果甘望竹也就是夕霜的娘亲,把本命镜竹镜给了甘望梅,那么现下寄存在苏盏茶体内的这块镜魄,又是什么?”韩遂从旁插话问道,“没有本命镜,她根本没办法在苏盏茶的身体里待那么久,两块本命镜同时镶嵌进了苏盏茶的身体里,那另一块是谁的?” 夕霜经由韩遂提醒,这才恍然过来:“对呀,竹镜是娘亲给了甘望梅,甘望梅又给我了,那娘亲在用着的是谁的本命镜?还是说,娘亲身体里本来就有两块本命镜?” 肃鸢眼角抽了一下,显然韩遂找到了最关键的那一点,也是让他最难解释的一点。夕霜反而有些不依不饶的:“应该是我猜对了,娘亲身体里才有两块本命镜,她分了一块给甘望梅,对她来说修为锐减是在所难免,但是性命无忧,我说的对不对?” 肃鸢没有办法否认,因为夕霜猜到的全部都是真相,一个是被亲姐姐硬生生挖去本命镜的惨烈,一个是将身体的两块本命镜分出一块,给予亲姐姐以及本族的家主,用来增强实力。两个说法,相差的距离实在太远。肃鸢发现自己,刚才控诉的已经没有说服能力。他知道要在夕霜面前,让她言听计从,本来就不容易,再加上一个韩遂就更难对付。韩遂阅历丰富,见人无数,只要他话语中有一点破绽,就会被韩遂抓住不放,再想自圆其说,就成了一道大难题。 “都被猜中了,为什么反而不说话了?你挑拨我和甘望梅之间的关系,这会儿其实没有好处。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人,我也不喜欢她。可这些年她尽心尽力做了这么多,的确不是一个坏人。”夕霜有意无意地看了苏盏茶一眼,很快被苏盏茶发现,又狠狠地瞪了回来,她心下释然,轻轻笑道,“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是不是身体里有两块本命镜的人才可以称为甘家家主?” 苏盏茶没好气地哼哼道:“这么一说我不是也能成为甘家家主,我身体里也有两块本命镜,哪怕拿不出来,可依然存在。” “这中间当然是有区别的,身体里同时拥有两块本命镜必须由你来操控它们,就像你能操控的不过是自己的那一块皎月宝鉴镜,而我娘的那一块,根本不听你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