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很清楚夕霜刚才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句话,眼看着离天秀镇已经咫尺之遥,依然不能放松一丝警惕:“你说吧,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你大致能指出此人的方位吗?” “那种感觉让人不舒服,可我又说不出对方在哪里,只觉得离得很近,近得让我心慌。”夕霜环顾四周,前前后后,只有他们三人在走动,除了风吹过草,连一只小兽都见不到。她背后火辣辣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夕霜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眼力好,几乎已经能够看到天秀镇的轮廓。曾经天秀镇的镇口,有迷雾层层笼罩着,自从下了那一场红雨之后,迷雾尽数消散,仿佛刚好露出内里的真容。夕霜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虽然让人不舒服,可我知道,没有杀气,对方没有杀气,也就是说针对的目标并非是你我,这样跟着,有何意义?” “或者要把谢安在带走,和我们的目的一样,凡是能够肯定跟随他们的,应该不是谢怀宇。他们已经选择不回甘家,折返到了天秀镇,谢怀宇跟来的目的是什么?天秀镇如今卧虎藏龙这些人,不能走出去,就不能自由地施展拳脚,要是来一个不识趣的人,没准会被整个镇子的人围殴。他是知道里面可藏着不少的高手,谢怀宇即便修为再高,双手难敌四拳。到时候,反而有热闹可看。”韩遂说着说着倒是有些期待了。 夕霜低头认真地想了想,已经不急着赶路了,必须要把所有身边不安定的因素全部摒弃掉,下一步才能决定该怎么做:“这个跟踪我们的,应该能看出我们不是回甘家。所以,他没有离开,是想跟着我们进天秀镇。” “天秀镇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结界,你我可以进去,跟踪者难道会被拒之于门外?”韩遂念及到上一次夕霜回过天秀镇,遇到了躲在清霜镜铺的苏盏茶。那时候天秀镇已经形势大变,但并没有出现极端的动摇。那些人虽然恢复了原有的修为,依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日子照样一天一天在过。这些人不能出天秀镇,否则,多半会招来杀机。跟着他们要混进去的,目的又是什么! 既然要跟着混进去,肯定是有不能见人的原因。夕霜依旧摸不透,让她全身不自在的因素到底藏在哪里?她用力跺了跺脚道:“找不到我们就不去天秀镇了。” 旁边的谢安在一听着急了:“怎么计划又有变!”他看见夕霜冲着自己和韩遂分别挤了挤眼睛,动作幅度很小,因为离得近才看得清楚,藏匿在阴影里的跟踪者,应该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夕霜挥了挥手道:“不去了,不去了,随便找个地方,消磨时间,镜魄湖就不错。我们在镜泊湖边住上一段日子,管外头什么纷争什么凌乱,顾不得这许多了,自己保命才最重要。” 韩遂很是配合地接下去道:“镜魄湖边,倒是一块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你喜欢那里就去那里,免得把不干不净的东西带进天秀镇。要知道,那里面的人今非昔比,一旦察觉到不对劲,齐心出手,管他是谁,估计,留不到小命出来咯。”说完他双脚调转方向向着镜魄湖的位置而去。 夕霜和水魄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两双眼睛分左右,警惕身边的任何变化,跟踪者如果当真是想要混进天秀镇,听到他们这样一说多半会露出一点破绽,他们要抓住的就是这一点破绽。 和预想的一样,夕霜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的风迎面吹来,她下意识地扭过头要避开,那风割在脸上,就像刀一样。就在她闭眼的瞬间,听到了两人交手的声音,分明是韩遂在关键的时候,替她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对方是要强迫她前往天秀镇吗?夕霜几次要转回头发现自己做不到,风越吹越大,快要连站住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整个人被吹得摇摇摆摆,要不是水魄用翅膀替她挡下了一部分,她已经一头栽倒在地。夕霜无奈地只能求救于水魄:“你有没有看见到底是谁?” 水魄的声音很虚弱,应该是为了帮她挡一下,用去了大半的灵力:“那人全身都罩在黑色的袍子里,我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谢怀宇?” 夕霜一下子否定了跟踪者是谢怀宇的可能,谢环宇早就表明了身份和野心、即便是跟踪前来,也不可能用黑色袍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住,反正脸上已经写着恶人两个字,何必多此一举。这样鬼鬼祟祟的,多半是怕他们认出来,夕霜勉祭出本命镜,镜辉一旦照射在她身上,那种刺骨的寒冷还有强大的压迫感荡然无存。日月花枝镜的镜辉犹如适宜的暖阳,让人精神一振。夕霜很快发现,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