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合欢殿,今日姜承徽死了诬陷给玉笙的事刚发生,探子便立即传了消息过来。 庄牧看着脸色铁青的殿下,语速飞快地赶紧说完:“太子殿下没去之前,玉主子在雪地里跪了一会,只怕是冻了膝盖。” 京城是北方,如今隆冬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雪,湿衣裳站在雪地里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只怕就冻得没了知觉。 但庄牧这话不敢说,只提了一句,殿下的脸色就已经不能再看了。 “太医到已经去了,主子您放心,定然无事……”还未说完,却见殿下面无表情的开始穿着衣裳。 外面天还未亮,庄牧的眼睛跳的飞快:“殿……殿下,您这是去哪啊?” 陈珩披好斗篷大步往前走去:“东宫。” 庄牧听了这话,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顾不上以下犯上了,面色惨白的赶紧撵上去,他面前跪下: “殿下,这是半夜,您这是要夜闯皇宫不成?” 那朝前走的脚步停了一瞬。 庄牧趁机又赶紧道:“您这去不是帮了玉主子,只怕还是会害了她!” 恒亲王那张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下垂着的掌心渐渐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又一点一点泄力地放开。 扭头看着远方,皎洁的月色透着微微的亮,人站在雪地里,面色却是要比地上的雪还要白。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有的人不是他的,他连想都不能想。 而他犯了错,便连光明正大去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寒风吹在他身上,那张脸白得像张纸,庄牧看见殿下这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却只能大着胆子问:“那……殿下您还去吗?” 眼帘狠狠地阖上,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冷风一吹,他觉得脑子里从未这番清醒过。她在皇宫,是太子的妃子,他们之间横跨的不只是一道宫墙。 —— 半夜,合欢殿中灯火一片通明。 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都过来了,兢兢业业的立在廊檐下。屋子里,太子殿下坐在太师椅上,那张脸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玉笙躺在床榻上,疼得冷汗直流。她就在雪地里跪一会儿,殿下就过来了。但到底裙摆与裤子全都湿了,从膝盖底下到小腿冻得一片青紫。 衣裳都冻得黏在了一起,素嬷嬷给她褪下来,又怕弄疼了她,有这手足无措:“主子,疼吗?”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裤子没脱下来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素嬷嬷拿着剪刀不知从哪里下手,小心翼翼的,急得一头的汗。 其实是疼的,玉笙咬着唇不敢太大声,但支离破碎的声响还是泄露了出来。太子殿下就在屏风后坐着,听着那强行掩饰的声响,面上一点比一点难看。 “让人去抬一桶热水来。” 他黑着脸直接撩起帷帐走进去,将玉笙憋着眼泪的模样看在眼底。他越烦躁,面上的神色便越是黑,吓得玉笙仰着头看着他,眼泪挂在眼睛下都不敢掉下来。 太子眼中神色未明,只漆黑的眼睛里明显还是带着怒气的。外面,奴才们已经将热水抬了进来,太子二话不说,打横便将人抱了起来。 “都滚出去!” 奴才们吓得战战兢兢立马就走,门刚一关上太子便将人怀中的人扔在了浴桶中。他是真的将她扔下去的,动作丝毫都不留情。 玉笙如同个落汤鸡一样掉进去溅起一片水花,不疼,却是狼狈。 但浑身冰冷的在热水中,没一会儿全省上下都暖了。太子站在浴桶边,看见她脸色恢复红润,这才道:“腿伸出来。” 玉笙在浴桶中伸了伸腿,还有些细微的疼。 她抬起头,怯生生的抬起头往太子殿下那儿看了眼,看见的依旧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她最是会看人脸色了,知道殿下如今还在生气,乖得不行。 “不疼了。”她将腿伸出来,还讨好地哄他。 太子低头,看都没看她一眼,站在浴桶面前将她的腿给抬高。他手里拿着那赤金小剪刀,面无表情地将她的裙子给剥了下来。 剪刀对着裤腿一路往上,刚黏在她身上的裤子一下子成了碎片。 他单手执着她的脚,抬得高高的,雪白的腿尽数展露在他面前。 玉笙一直看他面前的表情,见他神色半分都没动作,心中其实是慌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腿如今成了什么样子,冻伤的伤口青紫一片,其实是很难看的。 “殿下?” 她试探了一下,殿下却半点动作都没有。玉笙彻底地慌了,直起身子仔细看着自己的腿。腿上冻得有些红,隐隐还泛着一丝青。 没忍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太丑了这个样子,玉笙吓得双手都有些颤抖。她向来爱美,平日里对自己的脸蛋仔细得很。 羊乳那么腥膻为了喝多了肌肤好,每天一碗连接喝了一年。 如今这腿冻成这样,丑得她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等太子将她两只裤子都剪开了,这才发现她在哭。 估计是怕他生气,她哭得不敢太大声,贝齿咬得唇色都发白了,都不敢吱声儿。 “怎么?”手中的剪刀放在桌面上,他伸手在浴桶中试了下水温。手指在水面上蜻蜓点水的泛起一片涟漪,荡起一片波纹来。 “如今知道疼了?” 玉笙双手捂着脸,默不作声的将腿收了回来,藏在水中不敢让他看见。 太子看了她一眼,绕着金丝的手帕擦了擦手,知道她难过,却是硬生生忍了那怜香惜玉的心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