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锦之只能跑去那西港接受治疗。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苏锦之是早有准备的,要是全身性器官衰竭也能通过冷冻睡眠获得一线生机,它也不会被称为星际里唯一的绝症。 不过苏锦之还是有些好奇:“没想到我居然得了这种病,真是稀奇,这个世界科技水平能治好吗?” 零号说:“这要看您自己啦,宿主大人。” “怎么会看我自己?”苏锦之反问它,“我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不会好的。” “为什么会越来越严重呢?”零号的声音轻轻的。 “因为——”苏锦之话刚开了个头,又被他咽了回去,“反正我就是会死的。” “唉……可是宿主大人您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呀……”零号叹了口气,声音仿佛在劝离家出走的叛逆孩子回家,又柔又轻,“这个世界很可怕的呢,要是宿主大人您发病陷入了昏睡醒不来,您可是要一直在这个世界睡在黑暗里直到死去的……” 苏锦之听着零号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是的,克莱恩-莱文综合症的死法就是一直沉睡,他不知道其他人睡着后会不会做梦,做的梦会不会有颜色,有景象,就是就目前看来,他睡着后即使能做梦,也是在一片黑暗之中。 而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陷入这种无止境的睡梦之中,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连自杀都做不到,除非有人亲手杀了他,否则他可能真的要睡上几十年才会死去。 几十年都要一个人待在一片静谧虚无的黑暗之中,苏锦之不知道他会不会等不到去下一个世界就疯掉。 “哎呀,拯救总目标要来啦!”零号的声音忽然变得轻快了起来,“宿主大人好好做任务,加油喔!” 零号话音一落,病房门把处就传来“咔哒”一声——苏长东走的时候把谢殊也叫出去了。 苏锦之是睁着眼睛的,听见声音眼睛就朝门口的方向转去。 谢殊进屋后,一下子就对上了青年的眼睛,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珠是淡茶色的,像是剔透珍贵的水宝石,只是没有什么神采,空洞而冷漠,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映入他眼中一样。 “你这段时间在我弟弟面前最好不要怎么说话……因为你的声音和他……前男友很像。他们刚刚分手,我不希望你的声音会勾起他的回忆,让他有复合的念头……” 苏长东临走之前叮嘱的话仿佛回荡在谢殊耳畔,本来就沉默的他这下连脚步声都放得更轻了,悄无声息地走到青年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看着青年精致白皙的脸颊,看着他裸露在被子之外纤长漂亮的颈子,想着的却是藏在被子之下,早上他亲手触碰过的身躯和私密之处……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上帝造出的最好的珍品一样,美丽而精致。 病床旁边放着一支空白的玉色花瓶,花瓶里没有插着花,莹润的瓶身却能倒映出旁人的身影。谢殊的余光扫过自己倒映在花瓶上丑陋骇人的面容,仿佛被烫到一样猛地低下了头,望着白色的瓷砖发呆。 然而地砖也能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样子,他根本无处可躲,于是谢殊只能闭上眼睛,手撑在额上粗重地喘息着——他曾经是个军人,军人是不能低头的,可他从什么时候起再也不敢在别人面前抬起头了呢? 椅子被拖动的声音响起,苏锦之这才知道谢殊走到了哪里,他还期待着谢殊和他多说几句话呢,没想到谢殊在他床边坐下以后就再也没了声响。 要不是苏锦之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会以为这间病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然而苏锦之并不敢贸然和谢殊亲近,也不确定谢殊和郁夏到底谁才是他家亲爱的——他们两个的声音都一样,他又看不到任何东西。虽然零号说过拯救总目标的脸在这个世界换了,容貌或许已经没有什么辨识的意义,但苏锦之还是得花些时间,确定他家亲爱的到底是谁。 他也不能确定拯救总目标一直就是他家亲爱的,万一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呢?不好好确定一下,他要认错人了怎么办? 可是郁夏昨天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谢殊在房间里连吱都不吱一声,他一个躺在床上的瞎哑废人,要怎么分辨真假对象啊?! 不过苏锦之目前来说是偏向于认为谢殊才是他家亲爱的,因为谢殊帮他摆脱了穿尿不湿的命运,而郁夏昨天对他可凶了。 苏锦之坚信,他家亲爱的是不会那么凶他的,如果他最后确定郁夏真的就是他家亲爱的话……那他这个世界就不谈恋爱了,他要清心寡欲好好做任务享受人生。 如果他家亲爱的是谢殊的话…… 苏长东走之前和他说什么来着,谢殊是他的护工?这种play他还是第一次玩呢!想想都觉得刺激! 苏锦之开始蠢蠢欲动了,然而就在这时候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