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只觉脑袋上“咣”地一声,他也随即倒下,手肘及地半撑着,捂着额角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苏锦之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努力稳住身形,放下捂着额角的手掌,只见额角那处被酒樽的锋角划开了一道口子,正有艳色的液体从中汩汩流出,光是瞧上一眼,仿佛都能让人感受到那份痛楚。 然而青年却果真如国主所言笑了起来,这一笑,便如同冬雪消融,春色重回,使那人眼角眉梢的艳丽全然露了出来,和着从他脸侧蜿蜒而下的血线,艳美到了极致。 “笑,无艳怎么会不笑?”苏锦之扬起下颌,勾着唇角斜睨高座上的那些人,“无艳乃是贱籍之身,不过一妓子伶人,卑微低贱,国主肯屈尊降贵以重金聘无艳来宫中一舞,无艳若是不能让国主尽兴,那便是无艳的错了。” 诸华国国主闻言,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嘴唇蠕动着说不出一句话。苏锦之这话明里听着卑顺恭敬至极,暗地里却是在嘲笑宴辉不如他,没有资格令他一笑。 “哦,重金?”宴辉嗤笑一声,从客座上起身,他身边的近侍婢女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挥开,“重金可令你一笑,那孤要是将你此刻踩的这片土地赠你为礼,是否可得公子一夜?” 诸华国国主听到宴辉这么说,更是一下瘫软在了龙椅上,北幽国何其强大?宴辉虽是三皇子,却早就是北幽王钦定的太子,只待他在旁国玩腻了回朝,便可接过滔天权势。他如今说要将脚下这块地赠与苏锦之,便是摆明了要踏平他诸华国啊! 苏锦之脸上淡淡的笑,在听到宴辉这句后唇角斜斜一勾,变成了蔑笑,坚声道:“不可。” 宴辉一而再,再而三被苏锦之这样下面子,任凭他对苏锦之再有兴趣,此时也不由冷了脸,面色含霜朝苏锦之冷声道:“不过是个谁都可以操的妓?清高什么?” 苏锦之也停了笑,冷着脸看他:“是,无艳肮脏下贱,谁都可以操弄凌辱。但无艳入诸华贱籍之前,乃是崇洛之人,你北幽侵我崇洛边境,杀我崇洛子民,辱我崇洛尊严,我花无艳,今日就是被崇洛的一条狗操死,也不会同你苟且一夜!” 倘若君长乐没死,他血液里流淌着也应当是这样的热血,支撑他站立的也当是这样的傲骨。 青年嗓音清冷干净似珠玉敲击,婉转如歌,响彻在大殿梁上,原本吓瘫的诸华国国主及一干大臣,此刻都瞪大了双目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震怒的宴辉连他们一起砍了。 “呵,是吗?”宴辉也气得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苏锦之,而后扬手召来他的属下,在那属下耳畔低语了几声。 宴辉那属下匆匆跑离大殿,苏锦之转身看去,只见那人不一会就和新士兵扛着一个可容纳数人的铁笼子进来了,笼子里还关着三只毛发柔亮、魁梧健壮的黑犬。 那三只黑犬目光凶恶,胯下紫红的孽根直直的挺立着,狰狞露在外面,一看就是被喂了药,正焦燥在笼中低鸣,若不是仍被人用绳圈着,恐怕早就冲到笼边对人嘶吼起来了。 宴辉看苏锦之依旧神色淡淡,心头的火焰燃得更盛了几分,怒极反笑问他道:“孤原先的话作数,以此为酬,请无艳公子为孤演最后一场戏!来人啊——开笼请无艳公子进去!” 而一号见此,还冷冷嘲讽道:“真是一出好戏啊。” 苏锦之:“……”他不想装逼了,他想回家。 可以的,宴辉真他妈会玩,他现在收回刚才那些话还来得及吗? 但明显来不及了,宴辉话音一落,便有侍卫朝苏锦之走来想要架着他进笼。 苏锦之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宴辉。 青年额角满是鲜血,划过他细白的下颌溜进墨绿色的衣领里,然而即使衣裳如此宽大,也能看出青年孱弱的身形,而此时见他朝自己看来,宴辉以为他服了软,面色也一缓,心想要是青年此刻肯跪下认错,他便饶了青年也罢。 谁知苏锦之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