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爸妈为什么离婚。” 葛瑶点头。读书时听沈渔笼统说过一嘴,是因为出轨,详细的她就不知道了。 “……我爸,虽然是个机械工程师,但骨子里是个风花雪月的人,时不时的还要拉会儿手风琴,看看苏联的老电影。陈蓟州和他正好相反,不解风情,也没有任何文艺方面的喜好。所以我才选择他,我以为选择他是安全的。” “奔着安全去结婚,那不就是着相了么。男人出轨和他浪漫不浪漫没有关系,时机到了,该出的就是会出。”葛瑶涂完护肤品,揿灭了大灯,留床头一盏昏黄小灯,也掀开被子躺下,“你呢,表面上看起来强势,实际上很拧巴,所以我一直觉得,陈蓟州不适合你。不过千金难买你喜欢嘛,我作为一个外人,也就不泼凉水了。” 沈渔因头昏而阖上了眼,睡意是没有的,返程的飞机上睡够了,“……说句实话,没有喜欢他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那你图什么。 “婚姻不就是这回事么,选择喜欢的又能怎么样。爱情最容易变质,我爸就是明证。” 她有最为消极不过的婚恋观,没决绝到成为单身主义者。既然终归要结婚的,挑个合适的、靠谱的人选,总比赌一个人的永不背叛来得容易。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你才二十六,不是三十六,把自己的一辈子套牢在一个并不那么爱,也不那么爱你的人身上,你疯了么?怎么说你好呢,平常挺灵清的一个人,一遇到这种问题就犯浑。你既然这么想结婚,不如选陆弟弟呢,至少他爱你爱得不可自拔。” “我跟他不可能的。” “为什么?” 沈渔摇摇头,“具体不说了。” 架不住葛瑶自己会脑补,这问题她追问好多年了,沈渔从来不回答,“该不会,你俩是失散多年的真姐弟吧?” “……” “不是的话,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在一起了,其他问题再慢慢解决,以陆明潼的劲头,什么困难能拦得住他?” “要能在一起的话,早就在一起了。” 葛瑶惊了,“……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听听就得了,别跟陆明潼通气。” “喂,”葛瑶使劲晃她,“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今天不会让你睡的。” 沈渔被她搡得生无所恋,“长得帅,身材好,死心塌地,细心体贴,朝夕相对……我也是人,是人都会心动的。” 葛瑶嘴张得比鸡蛋还大。 “但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陆明潼也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他。”沈渔翻个身,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我确实是个拧巴的人。 葛瑶半晌才开口,“你这么急急的想结婚,不会也有想断绝他的希望的考量吧?” 沈渔没有否认。可能,要纠正的是,不只断绝他的希望,也是她的。 不过,这种考量在她所有考量之中排序最为靠后。 “陆明潼疯归疯,还是个正常人。你呢,看起来正常,实际比谁都不正常。反正我没见过你这样理智的,可怕。 沈渔不想再聊了,“睡觉么,我好困了。” 葛瑶不说话,往她手臂上猛拍了一下。 力气之大,让沈渔怀疑人生,“……干嘛?” “替陆明潼打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