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皇后虽没有将立即太子妃杀掉,但也并不打算放过她。 侍奉太子妃的两个宫人,早已被皇后收买。太子妃自进了慎思宫之后,身体日渐虚弱,起初,也以为是思虑过重所致,直到数日前,她听到了那两个宫人说的话。三日前,她们以为她睡着了,松懈下来,说起了皇后那边给的药见效甚慢,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太子妃这才明白过来,她多日来的饮食都已经被人动过了手脚。 故而太子妃不敢再吃宫人们端来的食物,连水也不敢喝。而那两个宫人时刻跟在她的身旁,太子妃无法支开,就算有人来探望,她也不得将此事说出。绝望之下,只有等死。 至于我,我倒不是真的有了通天全知的本事,而是按沈冲所言,太子妃所谓的病弱,更像是因为绝食。而皇太孙仍在,谢氏也仍有洗冤翻身的机会,她就算再痛苦,也还不至于求死。 太子妃面对着这些食物,没有推拒。她三日不曾用食,吃起来的时候,几乎噎住,很快就将饼和水吃得精光。 “太子妃不可留在此处。”公子看了看太子妃,眉头一直紧锁。他背过身去,对沈冲道:“再这般下去,仍是死路一条。” 太子妃却忽而开口道:“冼马与亭侯不必为妾烦扰。” 众人皆讶,看去,只见她用袖子拭了拭嘴角,坐在蒲团上昂首道:“皇后所为,乃是计议已久,妾就算出了慎思宫,她也不会放过。” 沈冲道:“天无绝人之路,太子妃何必与自己过不去?皇后再狠戾,皇太孙也是储君,总有出头之日。” 太子妃却是惨然一笑。 “东宫巫蛊之事,冼马可还记得?”她说。 “自是记得。”沈冲道。 “妾若说太子从未用巫蛊咒过圣上,冼马可信?” 沈冲和公子皆露出犹疑之色。 “那偶人,正是在东宫掘出。”公子道。 “偌大个东宫,往土中埋个物什,谁人做不到?”太子妃冷笑,“太子就算行为不端,也并非痴傻之徒,他要用巫蛊害圣上,何必在东宫来做,留下把柄?” 这话是确实,沈冲和公子相觑,又道,“如太子妃之言,那巫蛊之事……” “卢让与皇后来往甚密,在圣前进谗言的神医也是他寻来的。那时若非圣上突然病倒,不仅太子和荀氏,只怕连皇太孙也不保。东宫被废,获利最大之人,又是谁?”太子妃恨道,“皇后在人前恭顺贤良,背后无时无刻不想着置我等于死地,如今东宫只剩妾与皇太孙,她又怎会放过?” 听她如此说来,沈冲和公子皆惊诧,一时竟无言语。 “正是因此,太子妃才当振作。”沈冲道,“太后甚牵挂太子妃,我可去向太后陈情,下诏将太子妃移出此处,将服侍之人也一并撤换。” 太子妃苦笑:“妾闻知,太后如今亦病重,可是确实?” 沈冲哑然。 太子妃摇头:“皇后设计缜密,太后康健实尚且不得救妾出去,如今又怎肯遂她心愿。” 沈冲犹豫不已,片刻,道:“虽是如此,总有办法。” 太子妃望着他:“冼马果真肯帮妾?” 沈冲神色一振,道:“臣乃东宫臣属,自当效犬马之力。” 太子妃道:“如此,便请冼马将我儿带出东宫,将他送得越远越好。” 沈冲愕然。 我和公子亦是讶异。 只见太子妃双目泛红,缓缓道:“妾如今家族败亡,父祖兄长及母亲皆身首异处,妾便是现下死去,亦不过解脱。这世间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