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知是新皇,恳请恕罪。” 昏君啊! 百姓一点也没骂错。 不在宫中阅奏,竟偷跑来固安县泡野汤,今日证实,百姓骂得不冤。 李朝抬头看见朱厚照还泡在汤中,惬意得咧嘴喜滋滋的样子,眉头又皱了几分。 “新皇阅过臣上的疏奏?是给银两,还是让臣强行安民?” “没看,老高,皇帝沐汤被打搅,该定什么罪?” 李朝面上抖了抖,气不打一处来,凭直觉,朱厚照压根没想管此事。 或许,是看到疏奏,知道固安县这么个地方,特意跑来玩玩。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指着鼻子就骂。 而是一直侯在旁边,耐心的等朱厚照起来,注意力放在旁边的严成锦身上,破轿、年轻、老高……与传闻相符,难道他是…… “严大人看过御史上的疏奏吗?” 严成锦刚想下汤,看见李朝看向他,皱眉思索片刻。 “什么疏奏?等本官回京看过后,再告诉李大人。” “……”李朝。 京城里传出的事,听起来十分荒谬,但如今一听,便对严成锦谄媚新皇这件事,信了几分。 “若新皇不理,那…那臣再上疏,奏明太上皇了。” 李朝朝着朱厚照作揖,想引起朱厚照的注意。 能带朱厚照去衙堂看看最好不过。 可朱厚照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望了眼汤中的人影,气咻咻的带着衙役走了。 …… 在乾清宫洗漱完毕,去坤宁宫用膳,却不见朱厚照和朱载堃。 太上皇弘治转过头,萧敬:“出宫了。” “……”太上皇弘治。 半个时辰后,坐在奉天殿的御座上,也不见严成锦上朝。 李东阳了解太上皇弘治,先开口:“严成锦请乞告假一日,固安县令上疏,新皇昨日在野外汤池****,想必又是去固安了。” 百官好奇心愈发重了。 固安有汤池,在牛驼镇内,滚烫如热汤,周围又无楼宇遮蔽。 太上皇弘治咬着牙齿想了想,自己也许久没有微访了。 固安县贫苦至何种地步,他正好去看看。 “退朝吧。” 诸公对了对眼神,太上皇又要微访? 几人等在大殿中,等百官退去后换上衣裳,随同出宫。 在马车上,太上皇弘治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目光转向旁边的景色。 固安,是顺天府所管辖。 可以看见千里沃野,水渠遍布,却极少有百姓劳作于阡陌中,不该荒废的良田也荒废了。 太上皇弘治回想起那封疏奏,不免对固安县令有些生气。 “如此丰腴之地,固安县令竟还向朝廷请乞赈银,该严惩!” “据臣所查,似乎都是晋商的地。” 蒋冕刚查看黄册的时候,也感觉有疑惑之处,田亩数量多的县,应当富庶。 可看鱼鳞图册上的名字,才知与百姓无关。 “原、原来如此。” 太上皇弘治两只耳朵通红,似乎暴露了何不食肉糜的愚蠢,有些丢脸面。 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 “新皇和严卿家在固安做什么?” 马车的帘子上有一道影子,随后,牟斌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新皇和严大人,似乎正在解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