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李清娥躺在木塌上,身下盖着白布。 谈允贤站在木塌下,伸手托着一个小脑袋,“已经出来一人,再用些力气。” 咕咚一声,浑身浴血并且带把的娃娃滑落在白棉袄上。 哇地哭声,传到病房外。 李东阳浑身一颤,松了一口气,却也想知道是男还是女。 他自然想要男,亲家不在京城,要是在京城,也是一定是这般想。 朱厚照乐了:“一听就是女娃娃,长大正好嫁给威武。” 李东阳一口血气差点喷出来,怒瞪着朱厚照,“按祖制,皇孙只能取民女。” 张太后看向身边的老嬷嬷,“让产婆出来禀报。” 不多时,产婆满面喜色走出来:“回禀太后,回禀娘娘,是男童。” 竟是男童,朱厚照不禁有些失望。 李东阳却大喜过望,太上皇弘治亦笑道:“严卿家,恭喜呀。” “谢太上皇。”严成锦看向老医女:“快去看看第二个。” 很快,第二声嘹亮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回禀大人,是女童。” 严成锦倒是无碍,倒是招一赘婿就是。 谈允贤从病房中走出,行礼后对着严成锦道:“严大人,清娥夫人刚睡去,今日不便探望。” 如今朝中想要对付他的颇多,不得不加人派守。 严成锦和李东阳相视一眼,似乎洞穿了对方的意图。 李东阳先道:“此事应该由苍劲兄来,但此刻他不在京城,取名一事就由老夫代劳。” 听严成锦的字就知道,此子取名的本事实在一般。 严成锦摇头,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白纸:“下官早已准备好,不劳李大人。” 李东阳一看白纸,下一刻嘴角抽搐起来。 “严方来?” 这名字实在不如何! 太上皇弘治面色微动,严成锦取名的功力与新皇差不多,都是不如何。 朱厚照却道:“方,是方法计谋之意,来,为方来之来,本宫觉得,此名倒是像极了老高兄的儿子。” 这两个家伙果然是惺惺相惜! 李东阳和太上皇弘治恨不得扒开他们的脑袋瞧瞧,里头装的是不是豆腐。 再看女娃娃的名字。 “严千珑。” 李东阳差点一口老血出来,女娃名字当从诗词中挑选二字,严成锦竟取这等名字。 张太后看这对娃娃欣喜,看向严成锦道:“不如就由哀家先抱回宫中吧?” “娘娘不可,宫中离药局甚远,不便探病,等二子长大些再入宫不迟。” 张太后和太上皇弘治知道严成锦谨慎,吩咐加派护卫,便回了宫中。 严成锦将人接回府邸,由春晓姐妹照看。 夜里,却听何能回来禀报:“少爷,少夫人害了热病,还未醒过来。” 严成锦心中微动,汪机回乡丁忧倒是麻烦。 “谈大夫开药了吗?” “开了两副,可少夫人体虚,不见效用,特让我回来禀报少爷。” 李东阳连夜赶到惠民药局,心事重重地站在阁楼外。 难产死去,再常见不过,如今汪机又不在京城,李东阳不禁担忧起来。 却不见严成锦来,看向一旁的何能道:“你家少爷呢?” “回禀李大人,去派人扒柳树皮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