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日,朱厚照和朱拱樤出入,成双成对。 两人关系的火速升温,严成锦猜测,朱拱樤摸清了朱厚照的脾性。 朱厚照缺朋友,只要对胃口,是极好相处的人,所以,常会和太监打成一片。 “殿下忘了与臣商议的话?” 朱厚照一脸尴尬的样子,收了狗官的银子,不办事不好。 “本宫没忘,你放心吧。” 朱拱樤镇定地站在一旁,不见喜色,不见忧愁,仿佛没有听见严成锦要害他般。 夜里,回到府邸。 张百龄担忧道:“探寻到消息,严成锦短短半年,就弹劾走了两个官员,京城南部的新宅,还有邸报,也是出自严成锦之手。” “此人虽厉害,只要我足够谨慎,他就拿我没办法。”朱拱樤话锋一转:“禁脔准备好了吗?” 在京城,需要克制自己的举止,不能太过放纵。 但也不能太过理智,以免陛下和太子,视为大敌。 张百龄颔首点头:“刚卖入青楼的,身子干净,下官告退。” 翌日,大清晨。 严成锦站在铜镜前,李清娥伺候更衣,将发髻梳理整齐,穿上发簪,绑好官帽的耳绳在下巴下。 何能跑进来:“少爷,王东家来了。” 王不岁坐在正堂中,一口茶水端起又放下,仿佛出了大事。 见严成锦走过来,忙道:“少爷,商会发不出银子了,您调走的银子,何时才送回商会?” 丝价一直没涨,丝绸却大量在织造。 力役的工钱,没有银子支付,运费和材料也要银子采办。 严成锦眉头微动:“缺多少银子?” 严嵩出海的银子,是商会在京外赚的钱,没运送回京城,直接调拨给了严嵩,不可能回笼了。 王不岁凑不到银子,否则,也不会找来府上:“差、差五十万两…” 严成锦拿不出来。 一万两,足够在京城买一座府邸。 三十万两,就是三十座,让朝廷拿出这笔银子,也要肉痛一个月。 他想了想,入宫当值。 今日,朱厚照和朱拱樤依旧一同来文华殿。 虽然关系亲密,但朱拱樤依旧行君臣之礼,无逾越之举。 索性,严成锦交给朱厚照讲学,自己坐着听。 中午,经筵上半场毕。 回到值房,刘来走进来:“大人,士绅们围在商号,说商会买不起木料,要退宅邸钱。” 大量挤兑,不仅会使商号破产,南新城的宅邸,也建不下去。 严成锦道:“谁放出的消息?” “下官也不知道。” 申时,朱拱樤走出宫门,经过水泄不通的良乡商号,不置一言。 回到王府中,张百龄高兴:“世子料事如神,丝价不涨,良乡商会果然没有银子。” “严成锦的破绽不多,这个足够了。”朱拱樤不敢轻视严成锦,但他认为,已经足够让严成锦措手不及。 商会还欠采办的原料钱,还有工人的工钱,运送要缴纳的关税。 此刻,东暖阁。 弘治皇帝看到京城的新邸报,京城南部新疆的宅邸,围着许多士绅,力役用玉米杆做成栅栏,围了起来,不让人进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