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锦勉为其难的看向谢丕:“良乡的总工,代表理科学术造诣的巅峰,不是谁都能获此殊荣,希望你能明白。” 总工太多,就不值钱了。 为了让总工在大明享有社会地位,必须保持金字塔尖。 这意味着严大人将对此事交给了他,谢丕有些激动:“学…学生明白!” 曾鉴暗叹一声,路走歪了啊,你爹是内阁大学士,你有大好的前景,得到却不珍惜,偏偏跟严成锦搞理学。 严成锦从工部出来,看见朱厚照喜滋滋地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殿下,找到严大人了!” 朱厚照不知偷了什么,要当成贺礼送给他。 严成锦淡定地转过身,嗖地一下,宛如睡梦中被惊醒的鱼,钻进宫墙后没影了。 “殿下,追不追?”小太监问道。 朱厚照乐了:“让他先跑。” 随即,朱厚照不紧不慢地骑上一匹骏黑,飞奔跑过来,笑容略带促狭:“老高,你跑什么?” 严成锦也不跑了:“殿下找臣有事?” “母后说,天家正守丧,让本宫不要去找你,今日你进宫,本宫将贺礼补上。”朱厚照眉飞色舞道。 家中有丧事,通常不会去主人家吃红事,会给主人家带去霉运。 张皇后出身微寒,对坊间的礼数,熟悉得很。 严成锦早就猜到了缘由,否则,以朱厚照的性子,大婚岂会不来闹,白了他一眼:“殿下偷了什么送给臣?” 朱厚照颇为得意道:“本宫没偷太贵重的,你先看看,不喜欢本宫给你换一个。” 小太监将画筒抽出来,缓缓打开。 这副画,并没有构筑超凡脱俗的意境,颜色笔墨,调得十分普通,不算大师之作。 但它,却是华盖殿的至宝! 一团和气! 严成锦差点没忍住爆粗,朱厚照你疯了吧,这我敢收吗? “此画是陛下最喜欢之物,又是先皇的遗物,殿下送回去吧。” 朱厚照浑不在意:“那本宫给你换一个?” 严成锦仔细想了想,道:“臣想要殿下的墨宝,殿下可否赠一副画给臣?” 朱厚照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那本宫给你画猛男千秋图吧。” 严成锦白了他一眼,我像不育的样子? …… 从工部回来,严成锦坐在御座上,翻看柴升的宗卷。 明日,要向陛下谏言督修大运河的人选,等运河修成,就能立大功。 要掌管十万余人,陛下极有可能从兵部选人。 北直隶关于柴升的宗卷极少,只有成化二十三年进士出身和乡籍,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正在这时,方学走进来:“大人,柴大人的喜好查到了。” 严成锦微微抬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柴升喜欢书画,尤其喜欢牧童牵驴,老子骑牛的书画,刚入京城,就买了三十余幅。” 喜欢书画,不算把柄。 方学却接着道:“传闻,柴大人喜欢听驴叫。” 喜欢驴,就像朱厚照喜欢马,也不算把柄。 不过,喜欢听驴叫……这个,实在太羞耻了。 …… 谢府, 晚膳时,谢迁不见儿子落座,不乐意道:“老夫难得下值,叫少爷出来一起用膳。” “少爷吩咐过,不用晚膳,让小的不要打扰。”管家一脸为难。 谢迁觉得奇怪,放下筷子来到中庭,只见谢丕房门紧闭。 “这是造桥图?这桥怎么画的如此奇怪,谁给你的?严成锦?” 谢迁拿起来仔细端详,图纸上只有寥寥几笔。 但这座桥不是拱桥,是平桥。 桥下有一根根粗壮的柱子,就像蜈蚣的一条条腿般,密密麻麻m.DamingpUmp.com